应天受命
经过一夜的整顿,赵匡胤的军队很顺利地接管了开封。瞬息之间,老百姓还没反应过来,皇帝又换人坐了。但好在赵匡胤的人气在开封旺盛,大多数人都觉得没什么不可以的。
大殿上,符太后抱着小皇帝瑟瑟发抖,环顾底下的臣子,有的早已经倒戈站在赵匡胤的身后,有的还算有点骨气,却苦于自身能力有限。
“太后,不知考虑如何了?”张永德作为郭威的女婿,出面与符太后商议。
符太后哀怨地望了望他,感叹道:“驸马爷如此做,如何对得起太/祖?”
张永德却镇定自若地回答:“太/祖/在世时,考虑的皆是天下百姓。哪怕是先帝也是为这份安定鞠躬尽瘁。我所做的无非是延续他们二人所愿。”
“说得好听,你们不就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若……若是先帝还在,你们怎么敢如此逼宫。”符太后杏目怒瞪殿上的这些男人。
“为了天下众生,请太后与陛下禅位。”张永德双手相交,跪在两母子面前,大声喊道。
随后,身后的赵普也照做:“请太后与陛下禅位。”
石守信几人自然也是站在赵匡胤这边的,也跪了下来。
一时间,大殿之上,大部分官员都跪了下来。
而以范质为首的几个老臣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齐齐看向最为资深的范老。
范质看一眼座上的母子,又望了一眼站立正中身挺高拔的赵匡胤,无奈叹了口气。
“今日殿上以老夫最为年长,老夫豁出这条老命敢问赵将军几个问题。”
赵匡胤对范质还算尊重,对着他行了大礼:“范老请问。”
“赵将军称帝后,会如何为天下百姓谋求安宁?”
“在统一的战略上,我会谨遵先帝的想法先南后北。在政策上我也会遵循/太/祖/的澄清吏治,劝奖农桑,好好安稳百姓的生计。”
范质听后,点了点头,继续问:“敢问赵将军,如如何对先帝一脉?”
赵匡胤转身看了一眼那对惊慌的母子,回首缓缓答道:“柴氏子孙还是皇族,子孙世袭郑王,赐予‘丹书铁券’。柴氏子孙有罪,不得加刑,纵犯谋逆,止于狱中赐尽,不得市曹刑戮,亦不得连坐支属。”
“好,有赵将军此话,老夫明了了。”范质慢慢走到符太后与小陛下身边,“太后,陛下,可否与老夫去内室。”
符太后思索一番,拎着小皇帝与范质去了内室。
“元朗,是否有诈?”高怀德小心问道。
赵匡胤摆摆手,笑道:“他们做不了什么了。”
约莫半柱香,三人又回到了大殿上。符太后牵着小皇帝,做回龙骑,悲伤地为他最后一次整了整帽子与衣服。
小皇帝在范质的眼神示意下,用他那童稚般的声音朝着大殿上众人,说道:“天命所在,苍生所系。朕尚年幼,无法为百姓谋取安稳。故今日禅让与赵匡胤。”
话音一落,赵匡胤俯首叩拜:“微臣领旨谢恩。”这是他最后一次行臣子之礼了。
为防意外,第二日禅位礼与登基礼决定一并举行了。
而这个夜晚,注定无人安心入眠。
给小妹的灵前上完香,赵匡胤看着满脸憔悴的赵匡义,上前询问:“听说你的手受了伤,现在可好些了?”
赵匡义恭敬地俯身回答:“多谢皇兄的关心,现下已无大碍。”
赵匡胤叹息几声,轻拍弟弟的胳膊:“此次多亏你与小妹。好好去休憩一下,你已经守了一天一夜了。”
“皇兄——”赵匡义突然开口叫住他的脚步。
赵匡胤转身看他,赵匡义却欲言又止,好久才开口问出心底的问题。
“那韩通,不知皇兄如何处理?”在赵匡胤进城不久,韩通就被王彦升绑着关进了大牢。
“小妹的事,我不比你少难过。但我有言在先,不伤旧日同僚一丝一毫。”
赵匡义见他这样说,勉强扯着一脸苦笑:“我知道了。皇兄明日是大日子,早做休息。”
赵匡胤欣慰地看了他一眼,抬脚离开了屋子。而在他背身后,没有看到赵匡义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神。
第二日,柴宗训褪去黄袍,站在众臣之中,眼睁睁看着一身黄袍的赵匡胤一步一步走向龙椅。接着他也跟着众人一起对着上面的人下跪叩首,小小的脑袋里充满了许多疑惑。仪式结束后,他便随着自己的娘亲,坐着安排好的马车前往封地,永远离开了从小出生的开封。
刚搬到皇宫,赵匡胤颇为不习惯,里面的规矩太多。午膳的时候,招来已经被分为晋王的赵匡义陪着吃饭。
“臣弟来迟了,还望皇兄赎罪。”赵匡义刚来,便恭敬地行礼。
赵匡胤连忙让他过来:“你不必拘着了,现下这里没有其他人。”
“多谢皇兄。”赵匡义起身坐了下来,“适才赵普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