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蜥蜴人

“尸体当真……没有内脏吗？”

回程时，何小五问。

刑警队的同事离开前曾小声讨论尸体的状况，何小五跟他们擦肩而过听了一耳朵，这会儿车上只有他、湛熠、李长安三个人，何小五便耐不住心痒探求细节。

李长安忙捂耳朵。

何小五上前扶副驾驶椅背，脸朝三个人中唯一一个接触过尸体的湛熠转着：“湛哥，是不是啊？”

湛熠：“……”

李长安白了何小五一眼。

严格来说，尸体不是没有内脏，而是没有完整的内脏。湛熠帮忙抬尸体的时候看得一清二楚，尸体的腹腔像是被某种不够锋利的工具“撕”开后，又“掏”了内脏，手法之粗暴，让湛熠联想到菜市场剐畜牲肚子的屠夫——但凶手不如屠夫利落，没把内脏连根掏净。

当时周队长第一个反应过来，在看到尸体的惨状后，他匆匆离开厂房，捂着手机打电话，其他刑警则面面相觑，一副愁苦又无奈的模样。

何小五忍不住又问：“到底是不是呀？”

湛熠回答：“不让外传。”

当时帮忙的民警就湛熠和徐将，刑警队的人离开前特别叮嘱他们俩保密。

“就是，问啥啊。”李长安松了口气，“破案不是我们的活，不要瞎掺和。”

何小五一下子蔫了：“知道了。”

回到派出所后，湛熠没办法不去想康园制药厂那具可怖的尸体，鬼使神差地，他在搜索引擎上输入“缺失内脏”四个字，选择搜索“新闻”后，回车刷新。

令他吃惊的是，如此凶残的案子，此前竟已发生五起。

第一起，七年前，茂盛服装厂。死者是服装厂车工申勇，尸体在男厕发现时缺失心脏

第二起，六年前，某街道垃圾桶。死者是该街道所属社区的居民，发现时尸体缺失心脏和肝。

第三起，四年前，护城河河岸。死者是失踪多日的学生，尸体捞起时开膛破肚，只剩空壳。

第四起，三年前，以混乱出名的贫民区出租房，死者是做皮肉生意的妓女，凶手剖开她的肚皮后，将她的内脏冲进马桶。

第五起，一年前，四年前，某处待拆的危房。死者是不知身份的流浪汉，发现时尸体缺失五脏六腑和大部分的肉。

以上五起案件的共同点：1.均发生在治安极差的北区；2.从受害者身上提取的疑犯dna无一雷同；3.五位凶手尚未落网。

民间将这五位手段残忍的凶手取了一个共同的代号“蜥蜴人”。

为什么要叫“蜥蜴人”？

湛熠转而搜索“蜥蜴人”，可惜没找到想要的内容。

湛熠感到疲惫。他没想过，即便是侵吞珺瑾的“瘴气”消散，珺瑾也没有变得和平、安定。一切还是老样子，罪犯逍遥法外，百姓惶恐不安。

他过去的付出究竟换来了什么？

“湛哥，你在查蜥蜴人？”跑来叫湛熠吃饭的何小五，在看到湛熠电脑屏幕上的内容后，开始自言自语：“这样看来，上午的尸体真是蜥蜴人干的……”

湛熠提醒地咳嗽了声，何小五立马反应过来说：“不讨论，不讨论。”

湛熠关掉网页，说：“走吧，吃午饭。”

可打好饭，何小五又开始了：“湛哥，你是不是对蜥蜴人感兴趣？”

湛熠抬眼，不懂何小五为什么揪着这个话题没完：“恰好搜到的。”

“我懂，我懂。”何小五激动了，“如果你想了解更多蜥蜴人的事情，可以问我，我有些小研究！”

湛熠筷子停了：“小研究？”

何小五刻意压低音量：“我有奇闻异事录会员，上面有更详细地蜥蜴人资料。”

“《奇闻异事录》？”湛熠略有印象：“小说？”

他还买过，至今未拆塑封。

“有小说，也有论坛，江湖传言小说作者也是论坛创始者之一，扯远了，说回论坛。”何小五清了清嗓子：“奇闻异事录是一个会员邀请制论坛，主要讨论一些发生在珺瑾市市内的都市传闻，在那上面，蜥蜴人算是个小热点，不少讨论贴……怎么也比你在网页上随手搜出来的多。”

湛熠点头表示赞同。

“现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下班了咱们再详细聊。”

湛熠答应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