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行尸走肉

是否相处融洽。我希望你越来越好，身体健康，每天开心。我不希望你会想起我，因为我知道那会使你痛苦。你不要怪我那天我在草场说的那些话，我都是故意的。因为我知道我得病了，没有多长时间可活了，所以我不想让你再对我抱有任何幻想，长痛不如短痛。我对你说完那些话之后，我比你更加伤心，我的病情越来越重，我每天想着你，希望有时间轮回可以让我们重逢。好了，写多了你会厌烦的，最后我想让你知道，我爱你，张明途。”

明途再也绷不住自己的情绪了，泪如雨下。他浑身冰冷，身子产生了剧烈的疼痛，仿佛被看不见的猛兽撕咬着，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痛苦。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痉挛般的止不住的颤抖，嘴里发出阵阵痛苦的呻吟。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像被大石头堵住了一般难受，他不停捶打胸口，最后昏厥了过去。

明途又大病了一场，这次比上次睡得时间更长，也更伤心。

终于在晕倒五天之后，明途逐渐有了意识，开始苏醒过来了。不过他看到的第一个人是他的父亲。是的，是那个冷漠的，因为赌博将他们抛弃的父亲。

明途看着面前这张令人憎恶的面孔，不敢相信。他以为是自己糊涂了，病的不省人事了。可事实没有因为他的自我安慰而发生任何改变。

明一醒过来就受到了父亲亲切的关怀。

“怎么样了？好点了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父亲用他那苍老的面孔靠近明途，露出一排发黄的牙齿。

明途虽然发着烧但意识是清醒的，他知道父亲此次回来定是有什么事情，许是又欠了赌债或者其他的什么，但他现在丝毫不想去想这些对他来说无意义的事，因为这不但不会缓解他的病情反而会加重他的痛苦。于是他便装睡来逃避父亲久违的关爱。

“阿颓，好点了吗？你看爸爸给你带来了你最爱吃的罐头，起来吃点吧。”父亲得意地晃了晃手中还未开封的黄桃罐头。

明途小时候生病的时候确实最喜欢吃的就是罐头，但当时家庭条件不好，所以从小到大也就吃过一次。

明途没有理会父亲，继续装睡下去，为了逼真一些，他发出了痛苦的呻吟。父亲看见明途这样只好悻悻离开了。

明途又昏睡了过去，但他并未如愿睡得很沉，他隐约听见外面发生了争吵，这争吵让他感到心烦意乱。

“阿颓到底怎么了，他怎么会病得这样重，让你照顾好家里，结果母亲去世，阿颓也病得这样重，你每天到底都在忙些什么。”外面传出了父亲暴躁的声音，他正朝着母亲发泄怒火。

“我忙些什么？你好好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你这几年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又是赌博，又是被人炒鱿鱼，你还好意思来向我兴师问罪？”母亲进行了严厉的反击来证明自己并不是好欺负的。

“你这次回来是因为欠了赌债被人追债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今天就告诉你，家里已经经不起你这么霍霍了，当着孩子的面我想给你留点脸面，没想到你蹬鼻子上脸，我也就不惯着你了。”母亲持续发力，将父亲怼的说不出话。

父亲失了面子，将手里握着的罐头重重摔在桌子上，快步走了出去。明途知道他不会回来了。

明途欠起身子，望向窗外父亲那逐渐消失在视线的背影，他知道他们两个永远不会像之前那样了，他们的家也再也回不到从前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运气这么差，仿佛所有晦气的事情都让他遇上了，而他却只能被命运无情地推着走。

明途在自己的病好了之后便离开了涂村。一年之期已满，他有开始到城里受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