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偷梁换柱

周峰被美女摊主问到有没有淘到好东西，立刻把刚才买的铜器掏出来递给女孩。女孩接到手中，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好一会儿，“不认识，这是什么宝贝？”周峰笑道：“香炉啊！”女孩诧异道：“香炉？宣德炉？！”倒不是女孩对宣德炉有研究，只是，普通人一说香炉，就知道一个宣德炉而已，而女孩显然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周峰点头，“恭喜你，答对了。”女孩听说，立刻蹲下身子，珍而重之地将香炉捧在手心，仔细端详。许久，才把香炉小心翼翼地交到周峰手上，“嘿嘿，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大明宣德炉了。我还以为得这么大呢。”女孩说着，双手比了个二十厘米大小的圆。

周峰把香炉接在手中，爱惜的左看右看，“姐姐，宣德炉的器型有很多种，大小也很悬殊。我这个是比较小的，而且也不是大明的，看成色应该是清朝仿的。”女孩听周峰这么说，“啊”的一声，显然很失落，“仿的啊！嗨，我刚才还高兴你发财了呢。”周峰对于女孩的真诚很是感动，“大明宣德炉是宣德皇帝用暹罗进口的红铜，精炼几十遍，按经典瓷器型制，亲自监造的，存世极少，我要是淘到一个真品，那就是几千万了，呵呵，哪有那么容易。现在见到的都是后人仿的。”女孩释然一笑，问道：“那你这个呢？值钱吗？”周峰在小摊上拿起一块绒布，慢慢地擦拭手中的香炉，慢悠悠的说道：“宣德皇帝就只造了一批香炉，除了自己用，就是赏赐给自己的肱骨之臣，平常人极难见到，这样的好东西，肯定后人都会竞相仿制，最好的自然是当时给宣德皇帝造香炉的那批人，你想啊，同样的人，同样的材料，同样的工艺，这个就跟真品无异了。至于后来的仿制，水平的高低就差距大了。我这个呢，清朝的，年代不早不晚，水平不高不低。”女孩听周峰这么说，急忙道：“那就是宝贝了。你可得好好保存着，当传家宝。”此时周峰已然将香炉擦出来了铜钱大的一块，暗紫又微微带红，递给女孩，让她看看，“不存着，卖掉换烧饼。”女孩手捧香炉，手指轻抚，当真是纯细如凝脂，丝滑如锦缎，“别啊，这样的宝贝，可遇不可求，你应该存着。要是缺钱用，我给你啊。”周峰连忙道谢，“谢谢刘姐。”看来女孩是姓刘。刘姐见周峰只是道谢，明白自己没有说动周峰，轻叹一声，只得作罢，尊重周峰自己的选择。

女孩心中失望，神色自然也是无精打采，手里摩挲着香炉，下巴一扬，向周峰示意自己的摊位，“看看我这里有什么想要的吗。”周峰没看刘姐的摊位，却把刚才买的茶壶，放到刘姐的摊位上，“刘姐，这个送你了。”刘姐仔细打量了一会儿茶壶，笑道：“你给我这个干什么？用它喝茶吧，太恶心，摆着又不好看。”周峰看看四周没人注意，低声说道：“姐，你把你包里那个罐子的盖子拿出来。”刘姐不知道周峰想干什么，还是转身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瓷罐的盖子，递给周峰。盖子是细腻的白瓷，上面是两根把手，黄铜做的，把手上面颜色略暗，下面锃亮，非常有岁月感。可惜的是，盖子是残的，缺了四分之一，一根把手的一头都是悬空的。周峰接过盖子，绕到刘姐身后，蹲下来，让刘姐和她的电瓶车挡着，从大褂里掏出一个小锤，手起锤落，将盖子砸成两半。刘姐险些惊叫出声，那个瓷罐可是自己的希望所在啊！就指望它卖大价钱呢！就在刘姐的注视下，周峰小手一抖，扑通，扑通，两块瓷片被丢到了河里。刘姐探身望望河面上那一圈圈扩散的水纹，“完了，完了，几千块就这样听了响。”

原来，刘姐在老屋书桌上发现了一个瓷罐，不知道干什么的，盖子还是破的。就拿到市场上，碰碰运气而已。一个老头看到后，喜欢得不得了，说这是文房用品，很上档次的宝贝，可惜就是盖子残了，不然怎么也得几千块。刘姐一直把瓷罐小心保存，希望有个不嫌盖子残的人买走。这回可好，别说残了，周峰直接给整没了。

就在刘姐郁闷的时候，周峰又掏出来一把老虎钳子，一把偏口钳子，一个小小的喷灯，一把小挫。刘姐顿时忘了自己的几千块，好奇地看着周峰捣鼓，不知道他大褂里究竟藏了多少东西，像表演古彩戏法一样，一个劲儿的往外掏。周峰拿过刚才买的那把茶壶，用偏口钳子将盖子上的两根铁提手剪断，同样的姿势，一甩手丢到河里。拿起刚才砸出来的两根铜把手，在桥栏杆下面的预埋铁板上轻轻锤打，直到将把手顶端的小球砸成铜棒。周峰把茶壶盖子放在地上，用脚踩住边缘，手握铜把手，微微用力，在刘姐瞠目结舌中，已经把瓷罐上的铜把手安到了茶壶盖子上面。“居然还有这种操作！”刘姐心中大是感慨。她自小就在亲人的呵护下，小学，中学，大学，然后到机关工作，再到结婚生子，一路顺风顺水，纯粹温室中的花朵，哪里见过这种江湖把戏。现在，周峰已经点着了喷灯，小心烧着铜把手露出来的那一截，看看火候已到，用偏口钳子轻轻夹住，慢慢捶打，直到又锤成一个小球，跟原来瓷罐的形制一模一样。用小挫粗的一面把小球挫圆滑，最后再用小挫细的一面进行精修。

最后，刘姐看着周峰放到自己手中的盖子，叹为观止，轻轻盖到瓷罐上，严丝合缝。周峰和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