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对峙

“贾敬安，我们为什么成了娼妓？是因为当时身为东陵乡守军的你弃城而逃！是因为你延误了军机！土司杀我父母，我成了孤女，他们要求交换女人换取东陵村的安宁！我成了妓女。”

“我孑然一身，衣不蔽体，是小玉冲入香江将我拉起来。你是给了我们一口饭吃，可那也是馊饭！让我们践踏尊严的卖身饭！”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们脏了身，心却不脏。而你……为了达目的不择手段，踏着白骨站上了督军的位置，手里有多少的龌龊事不为人知？你又凭什么站在高处指认我们的是非！”

“我告诉你，我和齐解就没打算活下去，我也告诉你，你的秘密，还有你身后的人秘密，快要见天日了。”

她激怒了贾敬安！

刀刃出鞘，飞枪舞剑，眼看着刀口就要刺破温燕燕的喉咙！

“嘭——”

绣春刀与长刀在空中发出震吓的响声。

一到凌冽的寒光便“咣当”一声将那大刀击落在地。

沈樾舟拎起宋榆的后颈站起来，一脚踹破了这道紧密严实的木门，随即，他身后的锦衣卫鱼贯而入，瞬间包围了密室。

“都督。”

贾敬安面色微变，似是没想到沈樾舟居然会如此快就找到此处，又怕温燕燕再口出狂言，恶人先告状。“此人杀害了我的副将，我要她的命跟我的兄弟们一个交代。”

他闭口不言东陵女鬼案，只将温燕燕视作杀害赵蒙的凶手。

锦靴踩上剑鞘一头，绣春刀顷刻归鞘，沈樾舟跨步走向贾敬安，侧身垂眸劝诫。

“此人乃东陵女鬼案嫌疑人之一，将军交给我便好。”

“本将军不知道都督在说什么，本将军可管不着她是什么案件的嫌疑人，她亲口承认杀了我的副将，本将军就有处死她的理由！都督难道连这个条件也不肯让？”

……

这就是故意刁难了。

宋榆轻咳，拱手弯腰笑了笑，“将军莫忘了，您能踏上这艘船，我们都督已经高抬贵手了，若是温姑娘真的杀了人，大晏自有律法，严惩不贷。会给死去的副将军一个交代。”

“哼。”

贾敬安的眼神扫向宋榆，不屑冷笑，“什么时候我们大晏的都指挥使要听从一个丑女人的差遣。”

……

宋榆一口痰哽在喉咙。

人身攻击！

沈樾舟淡淡睨了她一眼，声音清冷而无情。

“她说的没有错。”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大晏律例不容任何人置喙。”

贾敬安脸色一沉，一个头两个大。

一则是因为温燕燕口中的证据，不知真假；二则是因为她与自己关系匪浅。这一把火要是烧在他自己身上还好，要是将其他人捅出来，他一家老小都不得安宁。

温燕燕决不能交给这群爪牙手中！

手腕的刀口反转，贾敬安这一身威风的盔甲赫赫生姿，他紧扣着掌中的长剑，对准了沈樾舟。

“都督奉陛下之令来江南查的是赋税案，今日抓着却是一个无伤大雅的妓子。这遭事儿本身与都督毫无关系，您也无需插手多事。都督今日若高抬贵手，我日后自当还清这份人情。”

“人情？”

沈樾舟嘴唇微抿，不可知否地笑出了声。

“本座的人情，你还不起。”

沈樾舟朗声一喝。

“来人！”

他的眼神犹如烈火烹饪，烧得人不敢直视。

“拿下温氏！倘若有人阻挠，杀无赦。”

贾敬安是战场上下来的将军，虽然粗手毛脚，但也不是随意几句恐吓就可以吓退的人。他虽然不太愿意与锦衣卫直接杠上，但形势所逼，很多时候不得不做一些违心的事。

至少，温燕燕今日必死！

横断竖刃劈开，左右险避。段靖单手钳住这把长剑，扼着贾敬安的肩头，呵斥不解。

“将军是要公然违抗都督的指令吗！”

“还没有人能在淮南公然指令本将军！”

“本将军为大晏镇守东南，破军杀敌，守一方百姓安居乐业，太平无忧，岂是你们这等爪牙相提并论的！”

他言辞颇重，语气里极为轻视锦衣卫。

“此女杀害我副将，残害英雄，应人人杀之而后快，都督今日保她，岂不是与人犯勾结，以乱我大晏社稷？”

好一个大帽子！

宋榆听得目瞪口呆，她还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不要脸！

楼梯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喊叫声，紧接着，张泽权带着怒意急忙跑来，喊声清洌。

“都督，我们在舱底寻到了百余人，其中包括不少官员和富家子弟。”

这艘船居然不是空船！

宋榆不敢置信地转身看着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