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落地的鸟儿
梵雷爬在鸦山杀手背上,听到他这神神叨叨的话,附耳小声说:
“打得过吗?”
“放心。”鸦山杀手两手交叉,钩爪上两片细长锋利的刀刃磨出火星,“从他的姿态,还有年龄来看,他赢不了。”
鸦山杀手信心满满:
“他的刀太长了。”
“不是一寸长一寸强吗?”
“但只要让我贴身,他就施展不开了。”鸦山杀手说着,“贴身之后,全是我施展的空间。我已经听到了丧钟的声音。”
梵雷点点头:“我要不要先下去?不然妨碍你战斗吧。”
“你如果也能出力,那就不妨碍。”
梵雷一条腿勾到鸦山杀手的腰间,一只手取出圣印记,无数血蝇翁鸣着飞向尤拉。
“很好。”鸦山杀手说,“我们有两个人,他一个人死定了。黑羽已经笼罩了他——”
鸦山杀手突然不说话了。
草丛里,又走出来一个人。
高大,厚重,手提军旗。
一人披散着斗篷从树丛中走出,兽皮斗篷迎风飘扬,拍在尤拉身上。
老将欧尼尔,军旗飘扬,猎猎作响,怒吼声中,强大的增益效果笼罩在自己和尤拉身上。
军旗挥舞,半空的血蝇纷纷化为污血碎在周围。
看着那高大的身影,厚实到自己的刺剑捅进去可能都碰不到肉体的重铠,梵雷的冷汗从面具中流出:
“现在二打二,还能打过吗?”
鸦山杀手沉默片刻:
“还记得那个无脚鸟的故事吗?”
“大敌当前你就不能不讲故事了?”梵雷瞪眼。
鸦山杀手说:“还有一个故事,讲的是,两个人遇到猛虎,一个人转身就跑,另一个人却蹲下系鞋带。伱知道为什么吗?”
梵雷的冷汗在面具中越流越多:
“因为只要跑得比另一个人快就行了?”
鸦山杀手侧过脸,跟梵雷对视着,点了点头。
两人紧贴身体,距离极近,白面具与亡骨面具对视,视线中刀光剑影。
梵雷突然收手,将圣印记收到腰间,准备取出腰间的短剑。
但一只手终究慢了一步,梵雷松开了一只手,只剩一条腿勾住鸦山杀手,着力点愈发减少,被鸦山杀手一个扭腰就甩了下去。
扭腰转身,甩下梵雷,鸦山杀手顺势直接开溜。
他挥了挥那钩爪:
“再见,无脚的鸟儿,现在就是你落地的时候了!”
这个混蛋,怪不得不给我配个拐杖!
梵雷趴在地上,惊怒大吼。
梵雷奋力地爬向大桥的桥边,试图从围栏翻过去,然后听天由命。
可没爬几步,黑影已经笼罩了他。
梵雷翻过身,看到尤拉已经去追鸦山杀手了,而老将立在自己面前,神情可怕,长袍的黑影笼罩在自己身上,仿佛死神的黑羽。
梵雷苦笑。
合着那鸟人听到的丧钟、看到的黑羽都是给自己准备的。
“可我还没觐见血君王,还没有告诉他那个危机,我怎能死去!”
梵雷大叫着,洒出一片血蝇。
近距离下,血蝇弥漫了整个空间,甚至由于距离过近,有些血蝇还落在梵雷自己身上,疯狂地撕咬着。
欧尼尔冷哼一声,再次挥舞军旗,展开的军旗把大片血蝇纷纷拍落。
而梵雷却借着这一点时间,终于爬上桥边,单脚用力,翻越护栏跳了下去。
学院的大桥相当高耸,梵雷就像折断了翅膀的鸟,在半空坠落。
他撞上一棵树,弹到大桥的立柱,随后跌落到泥水中。
强烈的撞击让他仅存的一条腿诡异地扭曲着,梵雷闷声一声。
咒血控制着他的身体,驱动他扭曲的断腿,向桥下浓密的树林爬去。
梵雷嘴里塞着刺剑,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在隐秘的灌木丛爬行。
“我一定要回到血王朝……我要再一次见到那伟大美丽的王朝……我要杀了满月,不让拉塔恩打扰王朝的安眠、血君王的良宵……”
老将站在桥边围栏,耸耸肩试试身上那沉重的铠甲,还是没有跳下去,只是冷眼旁观。
片刻后,尤拉回来了。
他浑身挂彩,喘着粗气。
“让他给跑了。”尤拉说。
“你一个人打不过他,跑掉也正常。”欧尼尔说,“要不是有我,他甚至可能不会选择逃跑。”
言外之意,鸦山杀手能杀掉尤拉。
尤拉苦笑着坐到桥的栏杆旁:
“我们这些老家伙,身体不行了。你那个不是也跑了。”
“我是故意的,我之前待的地方全是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