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公交车上的善举

次日傍晚，还没来得及买电动车的叶初景穿着工服提着一份盒饭坐上了101路公交车。车上为数不多的乘客对他投来尊敬的目光——坐公交车送外卖，每单少赚一元钱，想想都划算。

叶初景并不在意旁人目光，只是找地方坐下。公交车才开出去一站，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就慢悠悠地上了车。

“滴，老年卡。”刷了卡的老人抬起头，看见叶初景热情地朝他走来。

“老爷爷来，我这有座位！”叶初景热心地搀住老人的胳膊。

老人目瞪口呆，他指了指车门旁边的空座，“小伙子……我坐这就行？”

“老人家别客气，我是年轻人，给您让座是应该的。”叶初景絮絮叨叨。

“小伙子，我坐这就行，这也有座。”老人一把拉住车厢中段的老弱病残专座。

“你们老一辈呀，就是苦惯啦。”叶初景一根根将老人的手指掰开，然后将他带到车厢尾部的座位上，“您坐好。要是感谢我就留我个电话，过年咱们一起……吃饺砸！”

老人哆哆嗦嗦，将自己的脑袋摇得拨浪鼓。

“又是功德圆满的一天。”叶初景带着喜悦的笑回到车厢中段，周围的几个乘客都默默地离他远了一些。

“世风日下，你们不做好事就算了，竟然还因为嫉妒我的品格而孤立我。”叶初景自言自语，随后站着玩起了手机。

名为“哪都送”的外卖APP继承了接单、新闻、论坛等诸多功能，此时叶初景正在论坛界面翻看得不亦乐乎。

“近期鬼怪与觉醒者频繁出现，灵气复苏是否进入新阶段？”

“如何有效保证生命安全，十个规避高难度单子的小技巧。”

“三个要点，教你快速分辨鬼怪异域。”

伴随着轻微的刹车声，公交车又到了新的站点。一个身穿黑色包臀裙戴着口罩的女人上了车，高跟鞋踩在公交车地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占据身高六成的大长腿一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后排的老爷子捶胸顿足，因为他看到那女人就在车门旁的位置坐下了。那里有两个空座，如果不是那个外卖员……

老爷子的怨念让叶初景脊背发凉，随后他大大咧咧地来到女人身边站好，双臂摆出老鹰护小鸡的姿势。

“你有病？”女人用鄙夷的目光看着叶初景，“这种搭讪方式很神经。”

“不，我早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叶初景面不改色，并用真诚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女人，“我只是在助人为乐。”

“吁——！”车厢内其他乘客忍不住发出嘘声。

那女人更是翻了个白眼，开口讽刺道，“你管这个叫助人为乐？”

“当然！”叶初景露出大义凛然地神色，“姑娘你怀孕了对吧！前三个月很容易流产的，我这是用身体保护你和你肚子里孩子的安全！”

所有人沉默，随即将目光汇聚到那女人身上。

“呵呵……”那女人笑了笑，摘下口罩，露出自己绝美的容颜。

“哪都送的外卖员？你是要去太好看整容医院？”女人开口，问出了一个古怪的问题。

叶初景呲牙作出开朗的模样，“怎么？姑娘你也一样？”

“一样。”女人伸手摸向叶初景的胸膛，“怎么，有没有兴趣更近距离了解一下我和我的孩子？”

叶初景义正言辞地将女人的手推开，“姑娘自重，我只是个送外卖的。这是另外的价钱。”

半小时后，公交车停在了太好看整容医院站点。叶初景和那女人在所有人古怪的眼神中下了车。

两人步行来到太好看整容医院门前，这里早已成为一片荒凉的废墟，豪华的玻璃幕墙被人砸得稀烂。幸存的几片玻璃上也被人用红色喷漆写上了“杀人偿命”四个大字。

“这里曾是凤城市最大的医美机构。”女人感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但现在这里只是一座坟墓。”

她看着叶初景笑了起来，“你现在跟我道个歉，我会放你离开的。”

叶初景诧异地看着她，“我叶某一生助人为乐无愧于心，何故跟姑娘道歉？”

“你笑得很好看。”女人说，“但有我好看吗？”她扯动着自己的嘴角，最终将它撕裂，血肉模糊的伤口一直延伸到耳根。

“你真的很美。”叶初景真心夸赞，但随即话锋一转，“但也美不过我善良的心。”

女人有些不耐烦，她身体扭曲化为一道黑烟，随即飞入了整容医院内。“要是一心找死，你就跟上来吧！”她的声音在空灵，仿佛从四面八方响起。

下一刻，这整容医院仿佛活了过来，破碎的玻璃与垃圾翻滚起来，本就破败的整容医院更显狼藉。

叶初景脸色大变，随后发出嘹亮的呼喊，“你怎么乱扔垃圾呢！爱护凤城环境，吾辈义不容辞！”说话间叶初景已经冲入医院大门，他的背影几乎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