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校园

天刚微亮，爸爸还在一旁呼呼大睡，妈妈就拉起我穿衣上学。

路途中有口不见底的石井，即使夏天也冰凉。

两小时才到学校，入口处有两家小卖部。

小卖部后头一条超级无敌长的斜坡直达校门。

唯一的消遣大概也就在门口躺着看天空。

童话般的蓝色，各种形状的云在蓝色背景上飘过，无端让人想到游乐园的旋转木马。

一个圆形花坛里种着观赏石榴，橘红色的果子挂满整棵树。

只不过是观赏型，不能吃。

吃进嘴里非常的苦，即使马上吐出来，那个涩味也在嘴里久久不散。

我啃过，维持住表情转身喂男孩，看着男孩表情大变才笑出声。

学校没多大，两层楼，一个大班一个中班，五六间教室大多都是空的。

往后有厕所，露天的。

穷成这样，我们这学校为什么还能不倒闭，是每个同学心中都好奇的事。

开学第一天。

男孩爬上铁门顶端嚎啕大哭，其它孩子也一样，只有我没哭，分离对于我来说好像没什么大不了。

班里有个女孩一直在被孤立，姓陈。

陈梅她很脏，头发剪到脖颈处，身上散发着垃圾堆的酸臭味道，在夏天更是老远就能闻到。

除了男孩的事别的我不想管，毕竟男孩可是我的小弟。

只是男孩在学校的时候总是和别人玩，不像在村里似的围着我转。

好像从头到尾只有我一个人在和自己玩。

到了六岁该上小学了，有的人还在大班，有的人和我一样往上升。

小学距离家更远，因为要过农村到达城市，光是走路已经来不及，四五点就得起来。

爸妈商量着在城中找个地方住下，托关系找到了中学门口的一个房东。

五层楼，很拥挤的房子，一户就两间房。

走廊有两个窗户，一个改造成灶台，一个是空荡的可以写作业，躺人也没问题。

开学时是班主任接待的我。

小学班主任是教语文，同时负责英语，人很漂亮，大波浪在后面披散着，走起路一弹一弹的。

直到这时我才像个正常小孩，迟来的恐慌感充斥着整个身体，害怕离开妈妈，这里没有熟人，连男孩也不见了。

还有一群人围着我恐吓，说出的话也怪里怪气。

连上两天，我就不肯再上学。

“我家小孩从小就胆大，还是第一次出现这样的事，老师你知道什么情况吗？”

妈妈和我一起来了学校。

老师听说后很慌张

“汤烟同学，是有什么情况发生吗？告诉老师，老师会帮你解决的。”

在妈妈和老师的注视下午缓缓开口：“我害怕同学。”

这可不是小事，老师把我带进班里让我指认是谁在欺负我，我沉默半晌也开不了口。

最后上课铃响，老师安慰道：“别怕，有什么事直接来办公室找老师，上课了先回座位吧。”

妈妈回去了，我也回了座位。

前后左右那些人再次围上来，只是这次我听懂了她们说的话

“谁欺负你呀？跟我说，我揍他！”

“你是新生诶，今年第一个新生。”

“不要害怕，我们可以帮你欧。”

“偷偷告诉我们是谁，你后半年才来，我们已经待了半年了，班里人都熟。”

我还是没开口，毕竟，我说的人就是她们，只是听懂后发现自己好像误会她们了。

数学老师的名字让人想到牡丹，平常性格也温温柔柔的，上课秒变严肃。

我们都喜欢她，大家的数学成绩是几科里最好的，我的卷子更是连续十一次满分。

班主任太严肃，同学们都害怕，好几次因为不会背和家长一起留校背书，困难的哭泣。

学校的周边有很多好吃的，只是大多时候没钱买。

十二生肖糖人，冰糖葫芦，红糖糍粑，两元凉面，五毛串串…

门口的米线馆是我的最爱，它家的豌杂米线我能吃三两！油辣椒很香，再淋上点店里的花椒油和陈醋，搅拌一下味道老绝了！

我们是那家的常客，老板和我们同姓，也是我家的亲戚。

早上妈妈来不及做饭，就喊上爸爸一起，一家三口都点上三米线，吃个过瘾。

爸爸总是吃的最慢的一个。

除了这些，还有在门口堵人的同学，我家没多富裕，但是也会给我一些零花钱

只是这钱从来没用在我的身上，刚出校门就被门口的同学要走了。

日积月累大概也有几百块了，或者上千。

妈妈在附近找了个饭店的工作，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