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与姐妹们一起上刑场

张承业接过了皇帝做出的判决结果，嘶声宣读着。

“圣人有命，犯女裴念儿，犯从贼之罪，判处斩刑，明日之后处死。”

“至于犯女罗秀秀和楚楚，暂时关押在天牢，等待进一步处置。”

张承业明白，懦弱而姿色平平的裴念儿，最不能令血气方刚的李儇动心，反而是颇有姿色，性格又不卑不亢的楚楚和罗秀秀，得到了皇帝的青眼有加，活了下来。

“那个叫楚楚的小妞，长得漂亮，性格又真的好刚呀，我见都犹怜，何况血气方刚的圣人呢……”

张承业心里暗暗思忖着。

回到大牢里面，禁婆婆给三人都上了枷锁，锁好了之后，准备离开。

“禁婆婆，犯女有一事相求。”

楚楚走上前，扑通一下跪在禁婆婆面前。

禁婆婆看女犯，从来没有什么好脸色，她横眉立目，没有好气地问道。

“你个小贱人，又有什么幺蛾子，本来就凭你们几个犯下的滔天大罪，早就应该通通被凌迟处死，结果你这个小贱蹄子倒好，一通巧舌如簧，圣人动了怜香惜玉之心，居然放了你们，却只斩杀一个姿色最一般的。看来你这小骚蹄子，蛮有手段嘛。”

楚楚一下子被羞得满脸通红，她从未受过别人这样的侮辱。

但眼前，为了能够实现姐妹的心愿，楚楚只能委曲求全。

“禁婆婆，楚楚求求您，我只是要求能够一起陪绑上刑场，让我送送裴念儿姐姐。”

楚楚希望能够陪绑。

“是呀，禁婆婆，您就行行好，让我们陪绑，送送念儿姐吧。”

罗秀秀也跪下磕头。

“好吧，念在你们姐妹情深，我就暂时同意下来，不过，上刑场前，可是要穿着亵衣游街示众，敲锣打鼓的，你们确定能受的了这个羞辱？”

“裴念儿去了这一趟之后，可是不用回来了，你们还要回来呢，你们确定还能做人吗？”

禁婆婆的神色十分冷峻。

楚楚一阵娇羞，她确实心里很难过去这个坎。

罗秀秀倒是满口答应。

“既然已经做了贱女人，就虱子多不愁咬了，游街示众就游街吧。”

楚楚也只好点了点头。

秋后，裴念儿处斩的时日到了。

楚楚，裴念之，罗秀秀都是被五花大绑，一路游街。

“快来看，快来瞧一瞧啦，犯了通敌卖国之罪的三口女犯人，今日要被游街示众啦！”

狱卒敲锣打鼓，一声声撕碎的，是三个女孩子的尊严。

然而，百姓们的反应，和刑部，大理寺预想的，完全是大相径庭。

锦官城中的男女老幼，见到这种残酷的场景，反而都是非常同情这三个女孩子的悲惨遭遇，对朝廷的残忍纷纷谴责。

“凭什么说人家从贼呀！”

“听说这几个小姑娘，在朝廷上，直接数落了圣人一顿。”

“真是可怜又刚烈的女孩子呀。”

一路上，围观者纷纷指责朝廷的昏庸残暴，没有一个人嘲笑或用亵玩的语气，来看待这几个只穿着亵衣的弱女子。

“我们皆敬重小娘子人品，怕小娘子路上寒冷，特意为你加一件御寒的衣物。”

一位中年妇女，将厚厚的寒衣，披在了楚楚身上。

楚楚含泪谢过。

“谢谢好心的阿娘。”

一位小哥取了酒，送到裴念儿面前。

“小娘子，喝了这个烈酒吧，一会处斩的时候，就不会那么痛了。”

裴念儿无声地哭了。

“多谢小哥好心，小女子很想给小哥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但无奈小女子刑具在身，不能向小哥行大礼，还望小哥见谅。”

看着囚车和木驴逐渐远去，百姓一路泪洒如雨。

到了刑场上，裴念儿被刽子手按压着跪下。

楚楚和罗秀秀作为陪绑，也跟着一起跪下。

“念儿姐，来世再见……”

裴念儿在临死之际，终于明白了要勇敢坚强，不再懦弱。

“天杀的圣人！你舍弃宗庙，残害百姓，只能靠杀戮无辜的小女子来撒气，苍天有眼，尔等欺国，不能欺天！你看到了，百姓苍生心里自有一杆秤，你会有报应的！”

裴念儿破口大骂，刽子手连忙割去了她的舌头。

看着裴念儿最后的反抗，和空荡荡的口腔。

楚楚感念不已，她永远记住了裴念儿临死之际的那句话，百姓苍生心里自有一杆秤。

秋叶飘落，一向没有雪花的锦官城，竟然飘起了雪花。

天下冤之，裴念儿殷红的鲜血，染在飘着清雪的地面上。

楚楚和罗秀秀大哭不止，被狱卒强行押回了牢房。

当时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