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故人张承业
那枚银鱼符,证明了此人身份不凡。
他面容很俊秀,剑眉星目,没有戴面具,而是堂堂正正与节度使府上的家兵作战。
他手中的斩马剑十分锋利,虽然看上去沉重,但在他的手里,变得灵活无比。
卢龙节度使府上的家兵,似乎以前是见过这种重剑的。
“这是,神策军用的……”
他们惊呼不已。
“不错,我们神策军,之前可都是使狼牙棒的,现在对付你们这些小毛贼,还用不到狼牙棒。”
黑衣人轻蔑地说着,手中重剑虎虎生风,府上的家兵皆被打倒在地,哭爹喊娘。
“你是何人?”
刘仁恭见这个人本事高强,短短的时间内,能够将自己精心训练的家兵,打得一败涂地,想必不是一般人。
“杀你们的人。”
黑衣人的语气冷冷冰冰。
刘仁恭有些惶恐,目光呆呆地凝视着黑衣人,有些失去了一代枭雄的阴狠和锐气。
“吾乃晋王的监军,张承业!”
黑衣人字字铿锵有力,直视刘仁恭。
刘仁恭虽然一直偏居河北之地,但神策军的张承业,还是有所耳闻。
“你是张承业?”
刘仁恭斜睨着张承业,声音有些颤抖,他知道神策军的威名,更知道张承业心狠手辣,声名在外。
“不错,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承业在此!”
“说说你的诉求吧。”
刘仁恭开始与张承业谈判。
“放了所有晋王的人……”
张承业斩马剑在手,他明白,对付刘仁恭这种恶狠狠的军阀,只能用武力来谈判。
刘仁恭外强中干,步步后退。
“张公公,有话好好说……”
张承业的斩马剑,寒光闪闪。
“晋王很重视这几位使臣,当然,晋王更重视的,更是与你的友谊,昔年,晋王与足下歃血为盟,约为兄弟,此情此义,不可负也。”
张承业以情动人。
虽然刘仁恭表情冷酷,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仁恭兄……”
“哈哈哈哈哈哈,翼圣,你将来一看就是要干大事,成大业之人,称呼我这个大老粗为兄长,可是折煞我也。”
“不!你兵强马壮,雄据河北,早晚有一天要取代李匡威,成为节度使,到时候,小弟李鸦儿,还需要大哥的帮助啊!”
“大哥喝酒!”
“哈哈哈哈哈,你太客气了,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是兄弟了,夫兄弟者,忠相待,义相举,荣辱与共,福祸共之,誓不相负!”
李克用和刘仁恭扔下酒杯,紧紧相拥。
昔年在河北的一间小小酒肆,两人歃血为盟,那时候两人多么希望,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往事不可如烟,刘仁恭抿抿嘴唇,脸上浮现出一丝愧疚的表情。
张承业察觉到了刘仁恭的态度变化,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乘胜追击。
“如今,晋王势力越来越大,手下猛将如云,他的义子,那些十三太保,你也都是见过的,晋王与朱贼之间,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还望足下千万不要站错了队。”
“朱贼背离朝廷,而且来路不正,他本来就是个泼皮无赖,草泽流寇,而晋王殿下,是堂堂的西北孤忠,被大唐赐以国姓,现在也是个天潢贵胄,足下可是要考虑清楚啊!”
张承业的一番振振有词,刘仁恭也沉默良久,难道自己就不应该相信罗秀秀和那个小女奴的谗言。
可是当皇帝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自己控制着这片兵家必争之地,又背靠契丹,周旋于朱温和李克用之间,看来是不成问题,小菜一碟。
刘仁恭正当踌躇之际,他知道张承业出身神策军,武艺高强,自己年老体衰,绝对不是张承业的对手。
忽然,一声嘶吼,斩马剑掉到了地上。
张承业的眼睛瞬间被石灰蒙住了。
“啊,是哪个卑鄙小人,胆敢暗算本大爷!”
刘守光身形敏捷,黝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张承业。
“我是节度使的儿子,刘守光是也,我虽然不喜欢刘仁恭这老家伙,但也决不允许,一个太监,手里耍着大刀长剑,指着我的父亲,我父亲毕竟是一镇诸侯,你这样强迫威逼他,我们刘家的面子往哪里搁,他刘老爷不要脸,本少爷还要脸呢。”
刘守光对自己的狡黠洋洋得意。
刘仁恭看着儿子突然出手,制服了张承业这个劲敌,心里也是非常高兴,乐开了花,心想这小子平时整天泡妞不着调,关键时刻还挺管用。
“来人,把他绑了!”
张承业的眼睛被石灰蒙住了,一点都睁不开,趴在地上,试图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