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没有一丝停顿地往上脱

老街房子都是由瓦片堆砌，高矮不一，脚下的青石板路有历史的沉淀。几家住户门前留着几盏不太明亮的灯。席知礼眼前不是昏暗的光，是银色的，一会打在斑驳的墙壁，一会打在房顶，有小花猫四处为家，一个激灵从梦中惊醒“喵喵”地跨到了另一家。

推开大门，发出“嘎吱”一声。

叶思杳抬起头，两人皆是一愣。

“在做什么？”

叶思杳躬着身子，手拿电脑照射地面，眼眸格外专注地找寻什么。

“之嘉送我的平安链掉了，我想是回来抱我小姨太激动给弄丢了。”

他默了一秒：“明天找吧，太晚了。”

叶思杳：“镇里太多小猫小狗了，我担心被它们叼走。”

席知礼无声叹息。

“哥，你是睡不着吗？”

席知礼嗯了一声。

“很久没回来可能有点认床，”叶思杳边说边走：“我上次也是快天亮才睡着。”

席知礼从裤兜摸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陪你一起找。”

两人背对背地反方向行走。

小镇陷入深度睡眠，寂静得能清晰听见隔壁陈老爷子发出的咳嗽声。伴随着晚风吹荡，房外挂着的衣衫晃荡，投射在了地面，不经意踩过，好像下一秒就有鬼钻了出来。

“哥，”叶思杳感到瘆人，找起了话题：“你可千万别告诉小姨小姨夫我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哈。”

“我知道。”

“医生给我开得药挺有效的，我这几天都没怎么做噩梦了。”

没有太久的躬身，但席知礼人高，就容易吃力，他手握拳捶了捶泛酸的腰：“那就好，二号回去，带你去复诊。”

默然一刻，席知礼冷不丁开口：“不是因为认床睡不着。”

话题跳得太快，叶思杳有点跟不上：“啊？”

“我的房间，”席知礼说得露骨直接：“我们曾经一起睡过。”

“……”

叶思杳步伐停在原地，光停在了斑驳的墙壁，她红了耳，甚是尴尬、羞涩不自在，还有抵触，结结巴巴道：“说、说好了不提从前的啊。”

“嗯，”席知礼起身，缓了缓：“是我多嘴了。”

话是这么说，接下来，他问的问题全都跟“以前”有关系：“你每次回家都能睡着吗？”

叶思杳不言。

“分手后，你有想起我吗，杳杳。”

“你有跟周老师提起我们的关系吗？”

“席知礼，”叶思杳变了脸，连名带姓地喊：“你今晚喝了多少？”

她现在有男朋友，他跟她是在家门口，他们回到了兄妹关系，他们都该有分寸的避而不谈这些，可席知礼问得坦荡，问得平静，像是在跟她讨论“明天吃什么”“明天会下雨吗”的平常话，她找不出他任何“问这些话”的端倪。

“睡不着的话，你可以去开个房间，”叶思杳大步流星地返回了家。

第二天，叶思杳睡到了下午一点。

桌上给她留得有饭菜，叶思杳加热后，简单地吃了点，去了新街的小卖部，却没开门，在群里问了他们在哪儿？

她也没得到回复。

百般无聊地她，只好去了一家玩具店，跟一群小学生玩起了“抓娃娃”的游戏。

叶思杳属于那种又菜又爱玩的，花了近二十块币，她也没抓着一个娃娃，有个小学生着实看不下去了，将叶思杳挤在一旁，颇为热心大方说：“我帮你抓，币也算我的。”

叶思杳做了个“请”的手势。

小学生投出三块币，机器发出“开始”的声响，小学生一直上下左右地操作按钮，眼睛跟猎豹盯鹿子一样，凌厉认真地盯着娃娃。

“要过去点，没对准。”

小学生没听叶思杳的，还往后退了一点，郑重其事：“有时候就得不对准，”话落，他用力地拍了“确认键”

叶思杳跟小学生期待又紧张地看着“

娃娃”被钓起来，往出口的方向移动，移动，再移动。

小学生得意一笑：“肯定有戏。”

叶思杳双眸亮亮的。

终于到了出口处，机器发出提示音，两人眼睁睁地看着“娃娃”掉在出口处的“边缘”返回了“娃娃总部”

“……”

小学生揉揉鼻尖：“一定是机器的问题。”

段非蓉他们是在五点半左右到得家，席知礼也在，三人手里都拿着“挖土”的工具。

叶思杳啃着苹果跟在小姨身后转来转去：“你们怎么不喊我？”

段非蓉拿起香皂，涂抹在两只手：“睡得跟猪一样，我怎么喊？”

“……”

段非蓉：“煮饭没有？”

叶非蓉露出一个害怕不失礼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