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落幕

是普通人。

可话又说回来，若是擅长逃遁之术的方士想走，便是一千个士兵也抓不到，当年乌角先生戏各路诸侯于鼓掌间，也无人能擒获他。

“看架势是陈贼的人，但也不排除特意改换甲胄的可能。”十九与李云施个遁地法，在地下嘀咕，“陈义民在岭南道也算比较有实力的乱党了，他竟然可能和归一教有联系，岭南道巡抚要有的忙了。”

地面之上，一个骑着高头大马头目模样的军汉，正指挥着那三五百步兵挨家挨户搜查，确定没有一个活人后，便命令手下把那些百姓的首级和蠕虫的尸首全部收集起来。

“老大，这些玩意看起来邪乎啊，要他们有什么用？”那军汉旁边牵马的将士被这惨像吓得后背发凉，多了句嘴，随后，那位老大一巴掌打到他的铜盔上，把他打的眼冒金星。

“蠢货，这些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把这些尸首的脑袋割下来和那些大头兵混在一块，可就是军功；再说这些虫子长得这么肥，把它们磨碎了混在军粮里，谁吃的出来？”那军汉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颇为得意地解释道。

“那这些百姓的身体呢，磨碎了也是一笔横财啊。”那小将抖个机灵建议道，“啪”的一声，他脑袋上又挨一下。

“这套我们以前做土匪的时候都不搞，现在做了正规军，要是被人查出来，大将拿我们的首级收买人心，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军汉怒斥道。

“哦哦，大人英明神武，小人愚钝。”小将立马摆出一副佩服的模样，熟练地溜须拍马。

“看来咱们不用猜了，让探子注意注意，哪家乱党的兵吃坏肚子就是哪家的。”十九一拍手心，似乎对自己想到的方法颇为满意。“。。。。”李云白了他一眼，心中暗道，看来岭南道的乱党也没那么可怕，什么兵痞都能做上头领。

约莫一个多时辰，那军汉见一切收拾妥当，便下令全军撤走，整个罗水县除了火灾后的断壁残垣，只剩下被砍去首级的民众尸体。

李云看到眼前的一切分外悲痛，这一趟岭南道之行，让他感受到了太多的无奈，身为皇室，在这些百姓活着的时候，他没能对他们有所帮助，百姓死前他没能给予他们善终，现在百姓死了，他甚至连他们的全尸都无法保证。

十九看出了李云的痛苦，本想安慰不是他的错，但想了想，还是闭嘴，默默地将那些尸体堆积在一起，吐出烈焰将尸山焚烧一空。

李云看着那些曾经活生生的村民，如今化为缕缕飞灰，心中更为悲痛，将手中没有剑鞘的宝剑奋力一掷，扔到那火堆中，扬起的火焰将那长剑吞噬，与尸首一同消逝。

“我李云以手中长剑为誓，不除归一恶贼，誓不为人！”李云暗下决心，等到岭南道之行结束，如果他能完整的回到皇都，不管父皇再怎么不喜欢他，作为朝廷下访的代表，他也一定会获得更大的权利，甚至一部分官员的支持；到那时，他一定要让归一教恶贼后悔今日没能除掉他！

“时候不早，出发去邕州城。”

“属下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