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慕云雅的过去

”我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一本正经道。

“你能不能说话文明一点呐。”慕云雅的声音不再和以前那么冰冷，有了些许温度，嗔怪道。

“哎，话粗理不粗。”我左手从口袋里掏出益达，剥开罐子然后倒了几粒，在嘴里卖力地嚼着。

这次是草莓味的，很甜很甜。

“钟达，你停一下。”慕云雅忽然拽了拽我的衣角。

我双手压了一下油门，车就稳稳停了下来。

慕云雅下了我的车就朝着前面的宠物市场走去。在一只纯白色小猫身边停了下来。那小猫也是抬起耸拉的小脑袋和慕云雅对视，一人一猫就这么隔着笼子凝住了。

“你喜欢猫啊。”我泊好车，抽出钥匙就跟到了慕云雅身后。

“嗯。”慕云雅轻嗯了一声，伸出食指在笼子里触了触小猫的额头，小猫也是很乖巧地用脑袋蹭蹭她的手指。然后“喵”了一声，慕云雅微微一愣，我感觉她心都要融化了。

“要不，买回去养，给它一个家？”我询问道。

谁会想到慕云雅听了我的话如遭雷击，手也从笼子里伸出，身体晃晃悠悠的有些蹲不稳。她好不容易从蹲变成了站，回过头只见她眼角红红的，她盯了我许久，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张开嘴。

“我从小爸爸就经常在外面，见不到他几回，八岁那年生日他送我了一只白色的小猫，我很开心，小猫很粘人，我很喜欢它，还给它取名为雅雅。养了大概一年，父母吵架闹离婚，爸爸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看过我一次，而我的妈妈从民政局出来回到家的那一刻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清理了一切和爸爸有关的东西，包括雅雅。她揪着雅雅的尾巴，不顾雅雅的奋力挣扎，打开窗直接从七楼丢了下去！在我的注视和难以置信下，小猫当场摔得血肉模糊。”

我没有说话，心里十分不舒服，因为慕云雅妈妈的做法和我有多么相似。

我摔碎了陆怡夏做的饭菜甚至连无辜的盘子也不放过，还有那张合照也被我打成齑粉，估计是太了解我了，陆怡夏才会将那些她的衣服和照片全部带走，假如不带走，我一定会一件不拉的撕碎掉。

按照慕云雅的标准，我是不是也算冷酷无情的人？

“我真的搞不懂，他们之间的矛盾为什么要牵扯到无辜的雅雅头上，我真的不敢相信平时温柔的妈妈会变得那么疯狂和残忍。那可是七楼啊，雅雅在空中挣扎的时候是多么绝望和无助啊，它不是物品，它是一条活蹦乱跳的生命啊，难道养了一年多没有感情的吗，难道就真的不把它当家人吗？”

说到‘家人’的时候，慕云雅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决堤，止不住的流淌下来。

见状我也停止了思索，把慕云雅抱进了怀里，她在我的怀里大哭，浑身都在颤抖。

“再后来……妈妈与彻底变了一个人无二，看我的眼神再也没有了慈祥和疼爱，而是变成了一种狠辣和苛刻。仿佛我不是她的女儿，仿佛我配不上她的爱。”

“一但我拿不到第一，她就像疯子似的不停对我发着脾气……不知道是谁传开了，大家都知道了我是没有爸爸的孩子，他们就歧视我，每次都欺负我……把我的文具藏起来让我着急……”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那背后笼子里的小猫也喵喵叫个不停，不知是吓得还是共情了。

如果小猫也会共情，怎么会不算家人呢？

我可以想象在十几年前，一个女孩单薄的身影在树底下抱头痛哭，在她眼前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尸体，她的伙伴，她的家人就这样惨死。这是一个挥之不去的噩梦啊。

果然，没有人生来就是冷漠的，只有冰冷没有温度的环境改造压抑了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