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大河镇早集

山路崎岖，等到了县城，天已经微亮了，张大娘连忙拽着家伙事去占位置，我紧紧跟着柳娘，东瞅瞅西看看，一切都是稀奇的很，街上的人不多，毕竟现在还早得很，集市还要等一会人才会多起来，现在都是一些小摊卖吃食。

柳娘瞅着微微滴油的油饼，又看了热腾腾的包子，之前眉姐最喜欢吃油饼了，跟他爹一样喜欢这油重盐多的，最近眉姐口味倒变的和我一样，喜欢清淡些的，于是转过头问我，“想吃点什么，先垫垫，中午回去咱们炖鸡吃”。我点点头，环顾四周卖小吃的，看着卖包子的已经桌椅板凳摆放好了，想着坐牛车时间长了，颠簸的很，不如坐会板凳缓缓神，歇一会儿。

于是牵着柳娘往卖包子的地走，一个小媳妇正利落的捏着包子褶，看见我们，连忙问，“吃包子吗，有素馅和肉馅的，刚出锅的包子，素的三文，肉的五文，两位要点什么”。我看了一眼盘里的包子，觉得案板上还挺干净，柳娘要了两个肉的两个素的，又看见后面卖羊肉汤，便问我喝不喝羊肉汤，我眼睛一亮，挺想尝尝这里的羊肉汤味道的，又想到柳娘不喜欢这个味道，觉得太腥了，就摇了摇头，柳娘带着笑意看了我一眼，数了九文钱给我，“去吧，我只是不吃，又不是连味道都闻不得”。

我手里攥着钱，有些不好意思站起来慢腾腾往卖羊肉汤那走，这么大了还要柳娘给钱吃东西，没几步走到跟前，“羊肉汤怎么卖的？”

“七文钱一碗，加肉两文钱”。我看着手里的九文钱，柳娘这是要我加肉，可是不太好吧，也不知道柳娘手里有多少钱，我是不是在啃老，这些想法一瞬而过，我捏起来两文钱，把剩下的递过去。

大哥高喊一声，羊肉汤一碗，“来您拿好”，我端着木碗，看看大哥身上的补丁，想着这个碗是不是要还，“我就在旁边吃包子，等下把碗拿过来”。大哥被帘子挡着的头抬了起来，看着我说：“这不是阿眉啊，客气什么，几天不见认不得你叔了”。我尴尬的一笑，端着碗回去。

桌子上包子已经摆上了，柳娘分我一个肉的一个素的，包子大概半个手掌大，素包子挺鲜的，肉包子里面零星几点肉，里面的馅挺足的。

这照我们那边价位，这四个包子得十块钱左右，现在要十六文，这里物价也不算太高，还是要想想自己能在这里干点什么，手里有钱，心里不慌，不能一直花着柳娘的钱，心里盘算着一口包子一口汤，啊真鲜啊，绿色纯天然食品，多喝一口都是赚到。

本来是打算顺便去集市上采买将香粉的方子卖了，回笼些资金，但随着柳娘走这一遭，大河镇上的集市来往都是穿着布衣，想必就算有商机也出不了太多资金，还是再看看吧。

去集市购买些出门用品回来后，吃完晚饭，张家大娘来找柳娘，还打发我去家里端碗肉，我心里纳闷为什么不直接端过来呢，还是乖巧去了隔壁。

张大娘拽着柳娘的手，诚恳的说，“如玉，你知道我心里拿你当亲生女儿看待，二郎又是为了救我的儿而丢了性命”。

听到这句话，哪怕如玉已经千次万次听到自己夫君已然不在人世的消息，仍然不免心头一紧，攥紧了手中的衣物。

“大娘，您知道我不怪您的，伯彦心里也是如此，当时巧儿刚有了身孕，怎么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没了父亲呢”，柳母停顿了一下，喘了一口气，“而且，文儿还救了眉姐，要是当时，”柳母实在是说不下去了，紧紧抓了一下张大娘的手。

“好闺女，别说了，别说了，我今日找你来，是想让你再考虑一下眉姐和文儿的婚事，前几年我和你说过，你说文儿太小，现在文儿不小了，那么大一个小伙子，我们俩家又是离的这么近，到时候我们再在旁边给他们砌个房子”。

柳母只温柔的看着张大娘，也不急着接话

“这不行啊，这会中啊，你们母女俩长得这么齐整，这出去怪危险的，”张大娘看如玉还是这脾气，急的家乡话都出来了。

“您放心，我打算跟着镖局走，再带些防身的，财不露白，这些我都知道，等我到了那边，再托人给您传消息”，张大娘见如玉还是这么坚持，于是不说话了，只好提出看看柳娘出行还缺点什么，替她考虑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