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春毒

鹿远心头一紧，很是心疼。

他把被子好生盖到鹿雪凌身上。

鹿远从自己囊中取出一味止蛇毒的药包，走出房间。

熬药。

药罐下是烧得通红的火炭，鲜亮而美丽，映在哥哥龙致远的脸上，像夏日天空的晚霞。药汤滚了。这时把药罐端下来，冷一会再放到炭炉上，如此三番，才算熬成。揭盖，扑面一股微苦的药气，瞬间弥漫了小院。

熬好的药倒入瓷碗里，端在手中直晃悠，黑糊深不可测。

熬药时的温柔,就像在呵护一颗珍贵的心灵。

药气隐隐传到鼻尖，开始是若有若无一丝半缕，渐渐浓烈，进得医院大门，那股药气咆哮而来，吞没人身。是苦味，也有一丝涩味。

她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的头，还是很痛。

她见着了床头的玉笛。

儿时，忧郁而又纤弱的旧时阿凌，她在阁楼上临窗听笛声、弹琴。落叶满地，雨打在芭蕉上，掷地有声，满屋子药气与茶香，还有淡淡的香气。

“哥哥……”鹿雪凌试探性的问道。

“哎！”鹿远把药装进玉碗里，急匆匆的跑进房间。

“醒了？”

“嗯”鹿雪凌盯着龙致远手中的碗。

热气四逸，药香渐渐入鼻。

哦不，是药。

“这是什么？”鹿雪凌明知故问。

“药”鹿远顺势坐在床边。

鹿雪凌脸都笑僵了。

鹿雪凌掀开盖子查看一番，种种草药交糅出微苦的药气扑面而来，汤汁加厚。

鹿远小心的吹了吹药汁。

“不烫，喝吧”

鹿雪凌接过碗。

浓浓的药气似乎能从舌尖一直到脚板，浑身都苦了，鹿雪凌索性闭气一口喝完。

鹿雪凌把碗递给鹿远。

鹿远拿出手帕，把手帕递给鹿雪凌。

突然门外传来嘈杂声，接着是敲门声。

“请进”鹿雪凌说。

顿时，门被打开了。

“姐姐！”一群孩子冲了进来，异口同声的叫着。

来的是一群鹿雪凌的弟弟妹妹。

他们的手里还拿着礼物。

鹿雪凌把手帕放在床头，愉悦的说：“各位怎么来了？”

话里还带着点惊喜。

二公主云雾率先发言：“请问姐姐身体欠缺，这不都来看望姐姐了”

“就是就是”

“我也没多大问题，不必……”鹿雪凌抿了抿嘴，露出一个幸福的笑容。

待所有在场的人都送了礼物，鹿远冷酷无情的说：“你们的姐姐还需要休息，滚出去”。

这波“狗粮”，倒是够了。。。

全部人都语塞。

现场陷入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鸦雀无声，孩子们都溜了。

“睡吧”鹿远把鹿雪凌放平，盖上了被子。

鹿远轻轻抚摸着鹿雪凌的脑袋，示意让鹿雪凌睡觉。

到底是谁，把阿凌故意伤成这样……

要是被我知道了，必定要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