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商议

愉快地用完了饭，方砚就揣着楚澜赠送的几本书走了。虽然都是什么千字文百家姓之类的，对方砚无甚大用，但他想着还能留给两个弟弟启蒙，便欣然接受了。至于书钱嘛……虽然方砚是提出了要给，不过看楚澜那险些绷不住的无语表情，他还是收回了自己的话。

“贤弟，如果你连这点都要跟我算清楚，那我想我们两家之后也不用来往了吧？莫非我在你心中，是这般小气的人。”

方砚赶紧告饶，“怎么会呢！只是我实在不好意思每次都这样享受澜哥的照拂。”

“给你了你就收着。”楚澜把书塞进方砚手中，“明日你再来，到时候我与你商议上工的事儿。”

“好，麻烦你了。”方砚牵好两个孩子，向楚澜点了点头告别，“明日再见。”

目送方家兄弟三人离开，楚澜让石头关好门，甫一回东厢房，便见父母两人都在堂屋里等他，“爹娘怎地都在此处，是有事情要说？”

楚丰庆和张白茹对视了一眼，楚丰庆挤了挤眉毛，示意让张白茹自己讲她想张罗的事儿。

张白茹便拉着楚澜一同坐下，“澜儿呐，今天我一见那方家的小子就觉得他人不错，虽然是个农户出身的吧，可是却也有几分读书人的样儿，尤其是穿着你送的那身衣服，更是好看得紧呐！”

此间几番相处，楚澜对方砚本就有诸多谢意，眼下又以兄弟相称，更是将他当作极好的朋友看待。瞧见娘亲也如此喜爱方砚，楚澜不禁也笑着点了点头，分享起自己对方砚的看法来，“方家贤弟确实讨人喜欢，他虽然年纪不大，可见识却并不短浅，还思虑周期，照顾起弟弟们来亦有大哥的风范。今天他还问我哪里可以读书识字，我送了他几本启蒙书呢。”

瞧瞧！这就夸上了！张白茹顿时便不住地向楚丰庆那边使眼色，这么多年，她都未曾见楚澜这么夸赞过柳栋，现如今竟如此夸赞方砚，张白茹更觉得这件事能成。

另一边，频频接到老妻眼神示意的楚丰庆也忍不住有些吃惊。自家孩子他最是了解，一向是腼腆内敛的，这般夸赞方砚，莫非他真是对其心有属意？

“好啊，是个好孩子啊！”张白茹拍了拍楚澜的手，见他脸上笑意未减，便又试探性地进了一步，“那，为娘的想着，既然你想招赘……你觉得这方砚如何？读书开蒙那都是小事……咱们家可以供他读书啊！”

楚澜：“……？”

楚澜的笑容凝固在脸上，半晌后才颇有点儿为难地揉了揉眉心。他的确曾有过这般闪念，但……他娘也太敢想了吧！

“娘，您可别乱点鸳鸯谱了！”楚澜苦笑一声，“方贤弟虚岁才十五，小我两三岁呢！再者，我已经同他商量过了，对他有别的安排。”

听到楚澜直接否定，张白茹脸上浮现出失望的神情来。不过又听他说有别的安排，顿时好奇了起来，再度把眼神甩向了楚丰庆。

楚丰庆这会儿便不再装哑巴了，自然接过了楚澜的话题，“哦？澜儿有什么安排？”

这件事本就要用爹娘商议的，楚澜正了正神色，将自己的打算和盘托出：“爹，娘。我如今也已有十七岁了，既然下定了决心留在家中招赘，以后铺子必定也会到我手里……所以我想请爹先分出一家铺子让我试试手。”

楚澜目光郑重地看向楚丰庆，“正好南街那铺子里年前不是走了一个伙计？我想安排方砚到铺子里上工。”

楚丰庆听完，并未直接同意或否定，只问：“澜儿为何这般打算？”

楚澜知道爹既然没有拒绝，便是在等他拿出足够的理由来说服自己，当即便在心中组织一番，“有两重打算，其一就是我方才说的，眼下爹也正在壮年，我开始学着经营铺子，如果有什么问题，爹都是我的后盾。”

“其二便是方砚其人……”说到方砚，楚澜便又不禁想起刚刚娘说要把他招为自己赘婿的事情，脸上忍不住泛起些微红来。

“咳，方砚这人，爹娘今天也都见到了。暂且抛开他那日救了我，今天又在门口帮我解围这两次不说，单就看他的为人处世，我便觉得此人是个可以相交之人……”说着，楚澜便把今日在仁济堂方砚的种种表现都讲与了父母听。

张白茹虽然之前算是猜错了楚澜的用意，感觉在孩子面前也有点儿挂不住脸皮，可她本来就心思活泛转得快，这会儿听楚澜讲起方砚，也是忍不住又跟着感叹起来：“确实是个好孩子啊！若不是出身不好，这孩子肯定现在就已经很有出息了！儿啊，你真的不考虑……”

“娘！”楚澜有些撒娇般地叫了一声，红着脸赶紧打住了他娘的话头，他都已经放下这个闪念了，可别让他再想起来了！不然往后让他怎么再和方砚相处？

见楚澜态度坚决，张白茹只能颇为遗憾地止住了话头。

“爹怎么想？”楚澜又转向了楚丰庆。虽然在他们家里，爹是那种什么都能顺着娘来的人，可楚澜知道，家里的铺子，实则还是爹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