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出炉

看见吴翠芬的动作，在场众人也都纷纷回过神来，跟着向灶房里冲了过去。只方砚一眨眼的时间，原本还挺大的灶房就一下子拥挤起来。

看着长辈们一个个或是不解或是准备兴师问罪的样子，正在手忙脚乱的方砚决定先下手为强，向家里两个管事的女人发出了求救的呼唤——“娘！奶！救命啊！”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吴翠芬和林芳齐齐上手，从方砚手中接过了他正在干的活儿。

方砚原本是想着糖葫芦的制作并不复杂，他在厨艺方面还算擅长，所以打算直接拿出成品给大家一个惊喜，哪曾想……这制作小吃和做菜并不是一码事，他在这方面还是缺乏天赋和灵性啊！

不过好在方家人都不是犹犹豫豫又拖沓的性格，方砚只简明扼要的说清了自己要用这些材料制作一种小吃卖去挣钱后，他娘和他奶就暂且收起了旁的情绪，先专心致志帮忙收拾起东西来。

之前方砚便已经带着方池和方棋画洗好了山楂，此时竹签也到了，众人便分工齐上阵。方棋画和方池负责将差不多大小的果子按五个一组挑选出来，方茂和方正华的手劲儿大，干活儿又快又稳，便负责这串山楂的活儿，最关键的熬糖和沾葫芦这两步，自然是由吴翠芬和林芳来做了。

方砚乐得清闲得了个指导的活计，暂且站在一旁只出一张嘴。

起先他已经把糖和水、油按照比例混合好了，只是这农家的土灶他实在不太用得来，更不会控制火候，是以在众人到来之前才弄了个手忙脚乱。此时控火的工作交给了吴翠芬，灶上则有林芳总管大局，场面一下就变得井井有条了起来。

方砚在旁指导道：“奶，这熬糖要不停地搅拌，先大火让糖液全部都沸起来，然后转小火慢熬，等这糖液从白色转带点儿黄的透明泡的时候就可以沾葫芦了。”

林芳一面听着一面点头，吩咐着吴翠芬控柴火。而等灶上的糖液差不多到了方砚说得火候时，那边串山楂的工作也都基本完成了，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过来，正好看着最后一步。

方砚便又继续指导起来：“奶，沾葫芦的时候动作要快，您拿着这竹签长柄这一头，把整个山楂串在糖液里滚一圈，要尽量保证每个地方都沾到糖，但是不能太薄，不然甜味儿就太淡了不好吃，也不能太厚，太厚了这山楂的红色儿透不出来，就不好看了。”

“沾好了的糖葫芦就往砧板上轻轻一摔。”方砚指了指一旁他早先就已经洗好并抹了一层油的砧板，“池子你到那边去等着，过差不多半盏茶的功夫，就把差不多冷却凝固的糖葫芦取下来，旁边的框子里放着油纸看到了不，把冷却好的糖葫芦包起来。”

方池又领到了新任务，当即点点头，严肃着一张笑脸站了过去，一副随时准备要战斗的样子。

看着他那种小脸儿，原本也十分严肃仿佛备战状态的林芳忍不住笑了笑，她瞥了一眼那块并不大的砧板，向吴翠芬吩咐道：“他娘，火这样就行了，你去把以前咱们晒东西用的那些木板子洗洗涮涮，然后你们搭把手都给抹上油，光靠着这砧板，一会儿就满了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吴翠芬得了婆婆的吩咐便很快拽上方茂去干活儿，方砚则适时向他奶送上赞美之词：“奶，这灶房里的事儿……不，应该说家里的事儿还是得靠您呐！”

“臭小子少油嘴滑舌。”林芳被大孙子逗笑，眉梢都多了几分柔和笑意，“你且等着，把这些个东西都收拾出来之后，我再来好好问问你都是怎么回事——尤其是你让池娃子来跟他爷做生意，还教他昧下五文钱的事儿！”

方砚：“啊？！”他有些震惊地看向方池。这傻孩子怎么这么耿直，一点儿都不知道变通，连这都给说出去了？

方池心虚地避开他哥的视线，专心致志只盯着砧板，仿佛那上面有什么绝世珍宝似的。方砚只得在心里默默叹气……这孩子，看来他不适合做生意啊！

“就是现在，走起来！”眼瞅着糖浆一点一点变成透亮的晶莹状，林芳眼疾手快地开始了行动。只见她抄起一枝糖葫芦，指尖搓着竹签，在锅中圆润地滚动，那香甜黏稠的糖液瞬间就裹上了山楂的表面，形成剔透的糖衣。

出锅片刻，手腕轻甩，巧劲从腕上传到指尖最后导入整根竹签，清脆一响落在砧板上，瞬间形成了一个明显的糖片，然后开始悄然凝固。

看到那糖片，方砚便眼前一亮。他小时候吃的糖葫芦便是这种带着糖片的，但等到他长大成人，随着社会科技的进步，就连糖葫芦也都是机器制造裹糖了。那种糖葫芦整体更加美观精致，漂亮得像是什么手工艺品似的。但或许是小时候过过苦日子，方砚反而更加喜欢那种原始的，带着糖片的糖葫芦。

因此这会儿看到这一把就成型，制作得毫无纰漏，还带着糖片的糖葫芦，方砚忍不住向他奶送上了诚挚的夸赞，“奶你太厉害了，这肯定好吃极了！”

能不好吃吗，那边等着包装糖葫芦的方池已经馋得想流口水了。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有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