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6章 归家

大毫带着孩子们进行二次卖货的事情，方砚自然是不知道的。这一天他在铺子里学了打算盘和记账，又和邓罗一起把铺子的货架都盘点认识了一通，便算是过完了充实的一天。

摆在柜台上的糖葫芦后来又零星卖出去几串，几乎算是全部卖光。不过方砚很清楚，今天确实是运气比较好，那位贵气的哥儿贡献了百分之八十的销量，今天回去再做糖葫芦，便可只做个四五十串，明日再带到铺子里来慢慢卖就好。

太阳开始下山，杂货铺也准备关门，方砚向几人辞别，回家之前又去南街小集上转了一圈，果然再度碰到了那位卖山楂的老伯。

那老伯显然也还记得方砚这个大主顾，当即向他笑了笑，“小兄弟还买山楂吗？”

“要的要的。”方砚笑眯眯地上前同老伯打招呼，“老伯这次是卖什么价？”

“还是跟上次一样吧！”老伯也是个实诚人，并不瞧着方砚真需要这些山楂就向他涨价。方砚也喜欢老伯做生意这爽快又实诚的态度，再加上今天赚的不错，当即也答应下来，与老伯做了交易。

方砚借势与老伯攀谈起来，“老伯，您这山楂还能卖多久啊？我可能往后还会要买一些。”

老伯拍了拍装山楂的竹筐，“卖不了太久啦！如今天气还冷，这山楂还能存上些日子，等天气再暖些，山楂便要放不住咯，至多再一个月吧！”

方砚心中暗暗一惊，他已经习惯了普及温室大棚种植的现代，几乎所有的蔬菜水果都是什么季节都有，差点忘了古代还有个重要的时令概念，当即又仔细向老伯追问了几句。

清水镇落座在大历朝中心偏北的地方，算不上很冷，但冬季温度也在零下。这山楂是深秋熟的，因为果小且味酸，多半只有药铺会零散买去一些，大批量要的不多。而老伯这批山楂，也是深秋时他进山采的，存在自家屋后的空地上，趁着温度低当做天然冰箱。如今还是二月，清水镇温度尚低，等到了三月，这山楂恐怕便要放不住了。

“如此，多谢老伯了。”方砚将相关信息仔细记下，心中庆幸自己与老伯的这一番问答，否则等他到时候突然发现，只怕会措手不及。

想到这儿，方砚掏钱的手微微一顿，多拿了十文钱递给老伯，“多谢老伯教我这些相关山楂的事儿，否则我到时候突然发现买不到山楂了，只怕会很麻烦！这钱就当是给您的谢礼了！”

那老伯当即吃了一惊，颇有些感动，倒也并没有推拒，而是感激地拍了拍方砚的肩膀，从他手中接下了钱。他也是个地里刨食的，为补贴家用才进山去捡山楂。而之所以捡山楂……正是如同他前面对方砚说的，这山楂旁人都不屑于捡，而药铺里要用山楂的，多半自己稍采些也就够了，也懒得到他这儿来买。

老伯原本都没抱希望，只是想着春天已到，再不将山楂卖些，只怕就要全烂在家里，这才又费劲拖到集市上来，却没想到竟然全让方砚给收走了。想起家里还剩下的那些山楂，老伯虽然感觉老脸有些泛红，却还是问方砚道：“小兄弟可还要山楂？老头子家里还有些，也不能让你这十文钱白给，你若是要，老头子便宜都卖你了，小兄弟说个地址，老头子给你送到家里去！”

方砚问了老伯剩下的山楂数量，心中稍一估算，便答应了下来。这算是一桩双方都方便的买卖，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方砚原本就盘算着要把这做糖葫芦的事情交到方池手里，毕竟他要到镇上的铺子里上工，后面还得想办法读书，至少考个秀才之类的，好方便后面开展其他的事情。可方池虽然已经有十二岁，在这个时代可以被当作半个大人，但在方砚眼里……十二岁的小屁孩儿刚小学毕业呢，让他独自操持一整套事情，尤其是采买这个环节，方砚实在放心不下。

可爹娘又要下地，爷奶也有家里的事情要操持，想来想去只能自己多劳累些，跑跑腿儿。这下老伯可算是解决了他的燃眉之急。

再者，这些山楂存在手里，他也更好规划后面制糖葫芦的数量，等到温度真升起来的时候，或许还能再想想其他办法。

于是，方砚便十分满足地又带着两筐子山楂回家了，还把家中的地址报给了老伯，与他约好第二日送山楂上门。

坐在回家的牛车上，方砚远眺临溪村方家集的方向，心中也忍不住泛起归家的喜悦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给自己立的这个“福运”人设真的起了效果……怎么总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都这么好呢？

而就在方砚坐着的牛车摇摇晃晃驶来的时候，方池和方棋画也正蹲在村头向外眺望，无比期盼着大哥的归来。他们攒了好多好多话想跟大哥说。最重要的是，他们真的在村子里把糖葫芦卖出去了！

卖了整整十串糖葫芦呢！

要知道，整个方家集都没这么多孩子，还是方棋画灵机一动，让方池又拿了些跑去临溪村南岸那边也卖，果然又卖了一批！

两个孩子手里捏着五十文钱，笑得嘴都合不拢了，就等这方砚回来，好同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