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返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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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思存的书柜里有好几本影集，有高中的通讯影集，还有她自己的。所有的影集里都没有她父母的照片。

林惟予出去的时候，蒋思存已经卸下了所有得装扮，正坐在客厅看着地板上忙碌得团团转的扫地机，不知在想什么。

卫生基本都已经收拾干净。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收拾的，一切都井然有序，只需要把表面的灰尘擦掉。

“我妈妈是个有条理的人。”蒋思存对林惟予说，”家里永远都保持干净整洁。”

“看得出来。”林惟予坐到她身边握着她的手，轻轻地在她额角亲了一下。

“这么一丝不苟的生活的人，精神洁癖的程度应该比一般人要强烈些，遇上感情的不忠，处理的方式也很极端。”

对于父母的离世她是耿耿于怀的。爱情真的那么重要高于世间的所有吗？能让一个母亲抛下自己的女儿选择和爱人同归于尽。如此的决绝。

“你家里没有他们的照片。”林惟予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父母生出这么美丽惊艳的女孩。

这个家里所有的装饰就是一些画，没有一张照片，连摆件都没有。

“她把合影都撕了。”

她只从碎片里拼凑出一张。

当时她在学校，接到他们出事的通知，失魂落魄的赶回来，在警察的帮助下简单的处理了后事。回到家，家里就是现在的样子，当然，还有地上散落的相片碎片。

她的悲伤都还来不及抽离，就从妈妈留给她的日记里得知了一切的真相。

她一直以来都感觉奇怪。别人家都有很多亲戚，他们家没有。别人都有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她都没有。

母亲在日记的最后一篇给了她所有的答案。

父亲的曾祖父和母亲的祖父是表兄弟，他要叫比自己小两岁的她“姑姑”。这可不是小龙女和杨过。

可是他们却相爱了。

因缘际会的两个人，为了这段不被世俗接受的爱情，双双逃离了故乡亲人，隐姓埋名的在异乡落地生根。

两个人约好了丁克，厮守终生。可是女人四十多岁的时候意外怀孕了。既然被这个新生命挑中，她决定生下来。

新生命的到来让女人把所有的爱和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孩子的身上。

男人事业有成，社会关系简单。于是有了别的女人。

所有的爱情都经不起时光的侵蚀。

女人知道了很久，她什么都没做，生活平静如常。

在女儿十八岁离家上大学的那年选择了以一种决然地方式解决。

她驾车带着男人冲下悬崖。那是他们以前去过的风景极美之地，最美的爱情在哪里绽放过，她选择在那里埋葬。

林惟予没法评价。这么爱恨都强烈的人虽然不多见，但总还是有的。

蒋思存把林惟予的短暂沉默理解为被吓到了。

“放心，在我的世界里，男人从来都不是必需品。我们不会结婚，不会有小孩。如果你爱上了别人，一定要告诉我，我们会体面的分手。”

这是蒋思存心里的秘密。在这之前，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无论是陪自己一路艰辛走来的陈静还是真诚相爱的许知昂。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林惟予有一份莫名的安心的信任。或者是因为他的生长背景不会对这件事情觉得怪异，也或者是他见过自己最狼狈的样子。

林惟予抓住她往外抽的手，把她整个人拉向自己，修长的手指顺着她纤细的后颈滑进头发里，握紧。很熟练捕捉到她的唇，狠狠地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