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忆童年
从小,我和爸爸是疏远的,邻居家的小孩到我家一起玩耍,我只要看到爸爸回来,来不及让人家回去了,就让人躲起来,躲到奶奶的床后面蹲着,等到爸爸出去了,我才敢叫她出来。
这样清晰的画面还留在脑海,当她问我“为什么要这样?”,我当时怎么答的呢?“因为我怕爸爸发脾气。”
可是他为什么要发脾气呢?多么小的一件事情!我记到现在!可能在小时候,潜意识里我做任何事情都会让爸爸不高兴。
我的童年没有父爱,一直到现在,我还是在渴望父爱,可是爸爸的作为总是让我失望,我该放弃了,也许这是我命里情感线上的断纹,唯一的收获是成长吧!
他总是对我没有耐心的。上初三的时候,同一栋楼的陈霞丫头和我一个班,镇上的学校离家不远,过一条马路再走几分钟就到家了,中午我们结伴走路回家吃饭。陈霞速度快,出发前总喊我一起,多数时候还要等我一会,难得一次碰到我爸正好在家,他就嚷嚷,“你是乌龟啊,让人家来等你,你别吃了,现在就走。”
“我还没吃完,还没饱呢。”我嘟囔着。
“叔叔,还早,我等一会没关系。”陈霞说道。
可是爸爸才不听,他直接就把我的碗拿走了,“不要吃了,赶紧走。”妈妈在旁边懒得和他争什么,看我也吃得差不多了,打发我们出了门,往我们手里塞了牛奶,嘱咐路上慢点,注意安全,别拿爸爸的坏脾气放心里,然后关了门。
本来开心的我们俩,只能灰溜溜下了楼,“你爸爸好像不欢迎我,下次我就不等你了吧。”陈霞犹豫着对我讲,我只能沉默不语。
想到这,我莫名的流下眼泪,爸爸是我最亲的人啊。人在生病的时候大抵是脆弱的,越是想要的越是得不到。念想却深深植了根在内心,困扰着我,爸爸的爱和关怀离我太遥远,命运的手掌将它拨到虚幻中,可望不可即的梦。
哭泣终将平息,我擦干泪水,或许,正是这样无尽的渴求,才让我更加珍惜现在哪怕是一瞬璀璨的幸福光芒。
刘昊然过来了,我早已经整理好了情绪,表面一片平静。
“眼睛怎么红了?哭了吗?我离开一会会,你就想我成这样吗?”他和我开着玩笑。
“嗯,我在回忆,你在我耳边说的话是不是我的幻觉。”我这样回答他。
“当然不是,我有这个打算。”他急忙解释,接着说道,“等会说这个话题,你还饿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我快成你养的猪了!现在不饿,空调风调高一点,我怕再受凉了。”
“你夏天还垫着棉被的人,不怕热吗?我看着都觉得要冒汗。”
“习惯了,睡凉席感觉冷。” 我说道。
“我下楼把碗洗了,再倒些水,你等我,一会就来。”说完他拿着我的碗和水杯下楼去。
我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你是我的幸运,和你在一起感觉自己是海底的一条不会迷失方向的鱼。
刘昊然上楼来,手里拿着水杯,还提着小水壶,放在床旁的矮柜子上,转身要去关门,“门留一条缝,我怕闷,”我阻止了他的动作。
他摇摇头,“你的习惯真是让我开了眼界。”
“以后你发现我难伺候,怎么办,会不会把我丢了?”他的话让我感觉触碰到身体里某一根敏感神经。
“放心,我会慢慢适应,你安心做你的刘太太,该是怎样还是怎样。”又觉得他给我洒下了阳光,心里熨帖许多。
我拍拍身边,“你躺到我身边来。我们说说话。”
“刚刚吃饱,有点撑,我先站一会。”
我点点头,坐了起来,他给我拿了靠垫放在背后,“你看看我,是不是憔悴得像乞丐了?”我的头发出了汗,又没洗,乱蓬蓬的在贴在头上,样子肯定不能看。
“在我心里,你永远像朵花儿,”他对我眨眨眼,走到梳妆台那边拿过梳子来帮我梳头。
“你的手怎么样了?”
“简单的拿东西没有问题,有时也活动活动肌肉和韧带,促进愈合。”他慢条斯理地给我打理着头发。
“你是第二个男的帮我梳头。”我感慨着,“我记得上幼儿园大班的一个早上,我妈在医院值班还没有回来,我留着长头发,自己不会扎,要去上学了,叫爸爸帮我扎辫子。梳子拉扯着我的头发,齿子刮拉着我的头皮,疼得我嗷嗷叫,我爸索性直接用头绳给我绑了头发,还是乱蓬蓬的出了门。”我停顿了下来。
“后来呢?”刘昊然问我。
“后来,出门走到马路上,头发就散了。从那天后,我学会了自己扎头发了。绳子一头咬在嘴里,一头拿着在头后面绕圈,再打个结。”我淡淡地笑起来。
“为什么我记忆里的爸爸,留给我的都是一些不好的印象?不耐烦我,打我,骂我,不爱我?偏偏清晰地刻在脑海里,一点都不肯模糊。我好想知道他的行为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