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化解梦魇

季如月看到这条梦魇中的大蛇，芯子里虽已是而立之年，但和小时候一样吓得寒毛倒立，又有这么多年的心理阴影在，只会更害怕！

季如月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僵硬的站着，一动都不敢动。

呆立良久，那条大蛇有了动作。

它盘踞起来的身躯微微颤动，头从蛇阵中伸出来了。

冲季如月吐了吐蛇信子，就游到不知从何时起有的墙角洞口处，钻了进去。

钻了进去！

季如月瞳孔巨震，就像受到电击一般，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中！

大蛇自己游走了！

蛇自己游走了！

自己游走了！

己游走了！

游走了！

走了！

了！

季如月......

“不是，它咋能走了呢？”

“不是，你不得等我缓过劲儿来，咱俩聊聊人生，聊聊理想，你经过我的一番感化，才决定离开这里吗？”

“你就这样轻易的走了，我怎么办？”

“你走的这么轻易，这不显得做了这么多年噩梦的我很搞笑吗？”

季如月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心都被掏空了。

季如月看着空空如也的桌子下面，又看看墙角的洞，神经质的走上前要去看那个洞。

桌子挡着，看不到！

那就搬走桌子！

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硬是搬开了一个能容季如月通过的缝隙。

季如月走了过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个洞。

眼睛干涩胀痛也不敢眨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眼睛实在受不了快速眨了下，又眨了下，再眨一下！

没有，没有，还是没有！

只有一个碗口大的洞提醒着她这不是梦！

大蛇真的自己离开了！

它是自己离开的，没人赶它。

它自己走的，不是她赶走的。那她的家人是不是也可以一如既往的好好生活？

大脑缓缓接收到这个讯息，季如月瞬间浑身发软，站都站不稳，只能依靠着墙勉力支撑，久久不能回神。

“叮铃，叮铃，叮铃铃...”一阵自行车铃铛的声音由远而近传入季如月的耳中。

季如月回神，心中生起一股异样的感觉，似是期待却又惶恐不安。

感觉心神飘荡在半空中恍恍惚惚，不知归处。

季如月强撑起身子，向着厨房门口走去，走出门口，下了两步台阶，转身绕过影壁。朝大门前望去。

夕阳最后一缕余晖中，一道骑着自行车的身影正朝着大门口骑来。

永久牌大扛自行车前杠上了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男孩，留着板寸，小脸圆乎乎脏兮兮的，一双明亮的大眼骨碌骨碌乱转。

看到季如月的时候双手朝她挥舞，大声喊道“姐姐，我们回来啦！”

引得自行车一阵晃荡，骑自行车的人叱道“老实点，别乱动。”

转眼就到了大门口，一双有力的长腿支撑在自行车的左右。

双手把弟弟抱下来后，就紧抓车把手，对后面的人说道“停稳当了，跳下来吧！”

后座跳下来一个人，略站了站就背着背篓和骑自行车的人一起朝家里走来。

那是爷爷奶奶！

脑海里爷爷模糊不清的面容缓缓清晰起来，就是眼前这幅模样。

一米八多的个头，不胖不瘦的身材。满头的黑发剃成了寸板，黝黑的脸庞上有些皱纹，一脸的灰尘和汗水，看着五十多岁的年纪，实际上已经六十多岁的人了。

奶奶和场景一里的奶奶一样，都比季如月记忆里的她年轻了二十多岁！

她跟爷爷一样，到老都没有一根白头发。比同龄人显得小上个五六岁。

爷爷去洗脸，奶奶去放背篓。弟弟一溜烟就跑了过来，“姐姐，你在家干什么呢？我都渴了，我要喝水。”

季如月看着眼前的一幕，那种期盼和惶恐、不安都渐渐淡去，心神似是从远处拉回。

瞬间心安神定。

活着的爷爷，真好！

却又有绝处逢生般浓浓的心酸与欣喜涌上心头，哽咽的开口“爷爷”

这一哭就再也压不住了，哭的整个人直打哆嗦。只知道喊“爷爷”。

弟弟连忙喊“姐姐，姐姐，你怎么了？”

奶奶赶紧过来，抱着她，“怎么了月月乖妮儿，这是怎么了？怎么还哭上了？被人欺负啦！”

季如月哭的说不出话来，只管摇头。

奶奶怎么哄也哄不好！

这时爷爷也过来看看，看着季如月哭的停不下来了，只不停喊着“爷爷”的样子就说，“别是吓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