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回

大明王朝的名场面逼疯浙江官场的四个大字，记录在案，记录在案，将我的问话记录在案，记录在案，那就把我的话记录在案，记录在案，记录在案，记录在案，天不上天也要收你，满朝风云经不住一个海瑞狂搅。前面剧情我们知道，为了救大明，亏损数百万白银的国库改道为桑。这出国策到了浙江，先是毁敌烟田，坑害了9个县的百姓，再到天子一怒斩杀朝廷命官，做皇帝的跟贪官拿提成过起了日子。两个三品大员通倭阴县令，江南第一美仙人跳坑，翰林院探花，第一首富惨遭抄家，第一权力机构内阁大换血，朝廷肱骨在宫墙叉着腰对骂。不到半年，这出国策引起的大戏已经鸡飞狗跳，流血千里。大明这场筹钱之旅竹篮打水摆在面前，最大的问题还得是一个钱字。皇帝和大臣们本打算抄了江南首富沈一石的家，不成想，除了那些拿不走的不动产，这位富商的现银及丝绸储备比一个中产之家的一半儿都不如。沈一石一死了，陈氏留下四大乡20年，贪污账册八百万两巨贪将整个浙江官场加上火烤，犹如砧板鱼肉，大明几百年来最不爱上朝，又牢牢把持朝廷前面的。精明皇帝嘉靖把权术玩的明明白白，被下边动了这么大块蛋糕，焉能乐意，下派锦衣卫明发圣旨整顿浙江，大查贪污据案。新任巡抚赵贞吉5日内快马赶至浙江，拿了圣旨，当晚便高升二堂，提审了上一任浙江当家人巡抚郑必昌、按察纸和茂才北镇抚司锦衣卫漆黑如墨，一身便衣陪审旁听上场的郑必昌身无枷锁，粗布麻衣，可这位素来怕是推卸责任，终日一副笑眯眯示弱的巡抚大人，今天却是出乎宋人意料的稳步，徐徐拱手搓揖，端端正正，通身透出一股坦然无未来。赵贞吉倒有些讶异了，又很快换了副公事公办的正气。郑必昌在浙江为官四载，要招供也得说上一会儿，这四年间沈一石给你行过多少贿，你又在沈一石的作坊里拿过多少钱款？郑必昌眼一碧，摇头晃脑，你们可以自己去查嘛，大明律。还有铭文，他已经漫不经心的低头了，自己供认的和查出来的在量刑上大有不同。郑必昌突然抬起了双眼，那我要说，我并没有拿过沈议师的钱财呢，这是拒不认账的意思呀，所有人都有些错愕了，旁边的织造局总管杨金水连手头玉环都不撵了。赵贞吉近乎于冷笑了，突然提起了老子天网恢恢，疏而不施。郑必昌面上闪过一丝难以言喻，我以落天网，堂上一片沉默，他也不再言语。赵贞吉重重呼了口气，大声问堂下竹案知县海瑞什么时候到？一声海瑞来审，倒是让郑必昌下意识抽搐了眼角。对重新压下去之前，他猛地回头睨着杨金水，杨公公，您放心，不该说的我绝对不说，该说的我也不说。赵贞吉立马侧目将人好一顿，打量杨金水。咬着牙，满脸厌恶压下去，现如今桑苗还长在地里，嫩得刚发芽，海外50万笔丝绸订单只剩半年，东边倭寇，北方鞑靼，贼心不死，朝廷党争，勾心斗角，一边是抗倭军饷，一边是拖欠订单，还有亏空已久的国库，骄奢讲究的皇帝大臣，内忧外患，满朝叛遣浙江账册上800万的贪污巨款，可沈一石抄家抄了个寂寞，把贪官大卸8块，也堵不上任何一个窟窿。所以圣旨上左一个不忍生灵，右一句一线生机。实则给赵贞吉留下两个艰巨任务，一则追缴赃款，二来集筹军饷。至于那些附带其间的蝇营狗苟，到底是不是皇上想曝光的，赵贞吉就得思量思量了。前两集讲郑必昌、何茂才一看到谁时的账册，魂都吓飞了，马不停蹄烧了账册，也并不知道那四大乡还留了备份，让杨金水快马加鞭送进了宫里。何况大案未定，按照大明官场的通力，问官都会对罪员照旧以礼代之。有说法是大明官员获罪率太高，纵使无罪，经人诬告陷害，可能一夕之间锁链加身。今日之问官，难保就是明日之罪源，今日之礼待别人，便能为明日别人礼待自己留下余地，与宫中宦官那道留有余地的鸳鸯板子有异曲同工之妙。是以正后二人也并未受罪，为官多年，恐怕早就做好了锒铛入狱的准备，这会儿也是咬准了不打算认账，威逼利诱没使上劲。赵贞吉也料到了人没那么好审，当初远在南京都听说过那位淳安海瑞在浙江官场不假辞色，上顶巡抚下冈聂斯衙门的海底架，索性暂且收押，等着海瑞过来发力，也算是多了一个趁手的枪刃。郑必昌的全部心眼就在临走时叫住杨金水，扔下那句您放心，我不说上了这么多年，严氏父子多年把持朝政，宦官在地方张扬跋扈，都因着大明最大的户部。当书嘉靖帝，甭管是天大的事儿，但凡扯上当今圣上，那就是叫天不应的不了了之，没权利的管不上，管得上的不敢管。郑必昌一叫，杨金水就是明白告诉众人，多掂量掂量这事儿，织造军有牵扯，再往深了挖，跟宫里跟皇上也脱不开关系，再则太师盼着杨金水能救他依旧，免得最后大家一起玩完。显然，这种突然下水的话给杨金水恶心够呛，以防队员串供，从来都是隔离三审。何茂才上来的时候同郑泌昌打了个照面，让那少见的刚硬不阿惊了一个晃神，几乎是立刻便又提起了精气神，决心也要带出个人样。赵贞吉直接送出一招炸神，这让人该说的都说了。何茂才的嗓门从来不让人失望，冤枉闭嘴，锦衣卫一副横眉冷，对端的一副随时扑过来捉拿的架势，何大人只一眼就偃旗息鼓了，脖子一梗，下意识缩小了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