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实在太强大了
一辆车,几匹马,在出了“南映”之后,朝着“烈焰”“花幽城”的方向赶着。
马背上,坐着的是南宫珝歌,身边伴随着楚穗。
楚穗的目光,时不时地瞥一眼南宫珝歌,几度张口,话到嘴边又憋了回去,一路上,她就这么重复着打量、张嘴、闭嘴,低头、再抬头、再打量……
在她无数次的循环之后,连南宫珝歌都怀疑再这么下去,楚穗的脖子都要扭伤了,终于是看不下去了,南宫珝歌先开了口,“你有什么想问我的?”
“我要问……”楚穗飞快地开口,却又飞快地止住,随后讷讷地问了句,“姑娘你身上有伤,骑马颠簸,要不要去车里休息会?”
她能问什么?
楚弈珩和南宫珝歌消失后的行踪,二人已经简单向她们提及过了,无非就是山中爆炸,落水获救,身负重伤不得已养伤,再艰难回国。
清清楚楚,坦坦荡荡,但是楚穗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花姑娘和她家少将军之间,就没产生点什么?她已经观察很久了,偏偏什么都看不出来。
别人同生共死过后,都是情比金坚,他们一个俊美无俦,一个艳丽无方,两样两个人相依相伴十几日,怎么居然还能保持客气有礼的距离?
是少将军太冷,还是花姑娘眼界太高?楚穗感觉自己憋了一肚子的疑问,愣是一句也不敢说出口。
南宫珝歌看了眼身后远远缀着的马车,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画面。那日剿匪的时候,她在车中,他在马上。如今倒是反过来了,只是距离还是一样。
“不用了。”南宫珝歌淡淡地回应。
她知道楚穗想要问什么,也正是如此,才需要保持距离。她与楚弈珩的这一段经历,两人彼此间的心意,都只属于那个特定的时段。
他的骄傲,她的使命,注定谁都无法妥协。
“还有多久的路程?”她侧首,看向楚穗。
“一个时辰。”楚穗心头一沉,明白对方话里的含义。
才见面没多久,南宫珝歌就询问起了关于洛花莳和丑奴的下落,楚穗也将一切和盘托出。
在山中发生爆炸的第一时间,丑奴就赶了回去,在废墟中疯狂地寻找二人,经过所有人的搜寻,确定没有尸体的存在,于是推断二人很可能坠江,再经由江水被带去了“南映”,但江水湍急,分支也不少,所有的人便分成了队伍潜入“南映”,各自搜寻。而洛花莳没有武功,他选择在“花幽城”守卫的保护之下,与丑奴在周边寻找。
当楚穗找到二人之后,第一时间便发送了信号,只要他们回去,最多一晚,所有人便可集合。
花姑娘这句问话,分明是牵挂着她的夫君和爱人,这代表着……对方的心里,也许真的没有她的少将军。
楚穗不由自主地看了眼马车的方向,内心暗自愤恨,少将军你怎么就不能主动点呢?这么好的姑娘,你怎么就把握不住呢?你的容貌才华,居然连花姑娘都勾搭不上?真是太不争气了。
一路无言,马车很快就驰回了“花幽城”,回到了他们熟悉的那个院落里,车马才停下,楚弈珩的手下就纷纷迎了上来。
楚京眼泛泪光,嗷嗷着就扑到了马车前,“少将军,我可把你盼回来了,这些日子可把我们担心坏了,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让我怎么向将军交代。”
楚映挤开楚京,“乌鸦嘴,呸呸,滚远点。”
很快却又换上了讨好的表情,冲着掀开帘子的楚弈珩,“少将军,您小心,属下扶您下车。”
那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楚弈珩不是受了伤,而是怀了她家的孩子。
南宫珝歌远远地看着,感受着众人对楚弈珩的爱戴。时至此刻,她终于可以放心了,她将楚弈珩完好无损地送了回来。
将士们围着楚弈珩,环绕出一个圈,他在圈内,她在圈外。
她看着他,他仿若感应般,看向她的方向。两人的眼神一触,却又心有灵犀般地各自挪开。
南宫珝歌牵过马,朝着院子外的方向走去。
使命完成,她该去寻洛花莳和丑奴了,自己失踪的这段时日,想必也是他们最为揪心的时刻吧。他们担心她,她又何尝不牵挂他们?
正当她准备翻身上马,身后传来了楚穗气喘吁吁的声音,“花姑娘,您这是要走吗?”
南宫珝歌点了下头,“少将军已安然归来,我心系夫君,想去路上迎他们。”
楚穗鼓起勇气,“花姑娘,他们已在来的路上,要不了几个时辰便可到了,您、您就在这里安心等等吧。我们还想好好地感谢一番,请您喝个酒呢。”
南宫珝歌摇摇头,“思念太甚,等不了了,想要喝酒,下次吧。”
楚穗眼中闪过一丝黯然,“那您,至少也向少将军告个别,没得让少将军说我们不懂礼数。”
她,就是不想太正式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