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破晓

夏一川站在雪地上，看着倒下的日游神。

见他躺在地上，竟然还有在呼吸。

他认真思考了一下后，将杀猪刀插在地上。

随后，独自走到日游神的跟前，坐在了他的旁边。

他低头望着日游神那瘫倒的身躯，心中涌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

“你很强，虽然你失败了，但你确实很强。”

夏一川自语，他的声音被风卷走，淹没在无尽的白雪之中。

日游神的呼吸微弱，他微张的双眼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痛苦。

金色的血液在纯白的雪地上划出一道道耀眼的痕迹，如同落日的余晖，悲壮而绚丽。

“按照你们神族的说法，你现在已经半只脚跨入奈何桥了吧。”

夏一川打趣地说道。

要知道，日游神在古代华夏神话中。

口碑可非常不错。

在神话古书里日游神在民间别称日行一善。

日游神的职责是在人间巡游，记录人们的善行和恶行，并将这些记录上报天庭，由天帝等高级神祇根据人们的行为给予奖惩。

所以在民间，人们常常通过修善积德来讨好日游神，期望获得好的记录，以获得神灵的保佑和好运。

在某些习俗中，为了避免触犯日游神，人们在日常生活中也会遵循一定的行为规范，如说好话、做好事、避免不义之举等。

日游神的概念在一定程度上也促进了社会的道德自律。

就算以前是在蓝星的时候，自己的不少同行，也会拜拜日游神以求宽恕自己的杀孽。

更重要的是，日游神与他是堂堂正正的战斗。

他们的交手，是一场光明磊落的对决，尽管胜利是因为夏一川的机智取巧。

然而，在夏一川的世界观里，战场上只分生与死。

活者为王，败者为寇！

就在这时，日游神艰难地睁开了双眼，他的瞳孔反射出夏一川的身影，那是对于死亡无力反抗的绝望。

“天帝的旨意，乃是...不可...违逆。”

日游神吐出的每个字都似乎透着无尽的艰辛和痛楚。

他的手指颤抖着，似乎想要紧握着最后一丝希望，然而终究无力再次握紧。

“我原本只是为了搜集情报，才与土地神一同来到风回谷。”

“没想到我们一别之后，他就落于你手，我也被困于此，为了活命，只能在这寒风中与怪物搏斗，试图提升实力…”

这番话让夏一川恍然大悟，难怪当他初至此地，发现的雪狼怪只有区区百余只，原来早已被日游神斩杀了一半。

“但凭何我心中这份不甘，如此炽烈难平！”

在日游神眼眸深处，滚烫的泪水汹涌而出，仿佛能焚烧所有的无力与挣扎。

夏一川的脸上，那一抹复杂难解的神情，如同暮色中的阴影，隐隐约约，难以捉摸。

“我与那卑微的土地神，不过是众神中的微末之灵，日复一日，尽是些奔波劳碌的杂役。”

“然而，我从未有过一丝悔意。哪怕是在默默无闻地尽职尽责之时，我从未有过半步怠慢。”

“即便那些高高在上的众神对我摆布得如同提线木偶，我也不曾有过……”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一声咳嗽，带出了一蓬血雾，映红了双唇，凄惨至极。

“为何当抛洒血肉之躯在异乡他土时，总是我们这等下层神灵前来赴死的命运？”

“为何他们一句‘为了天帝’这般空洞缥缈的誓言，我便得无言接受，顺服于这死亡征途？”

“为何我清楚知晓这悲剧的终局，却依然选择了这条不归路？”

“我真是个十足的愚人！”日游神愤怒地疾呼，声音中满载着悲愤与不甘。

“他们，他们无一不是在催我赴死！”夏一川心中的怒火开始翻腾，对于那些伪善的神族，他感到了深深的憎恨。

“神族啊，神族，自诩为世间的统御者，却连最起码的尊重与尊严都不屑一顾。”

夏一川低声讥讽，语气中透着刺骨的冷意。

“你应当清楚，这片血腥的万界杀戮场，并非你们神族之前的维度世界，你如此盲目的忠诚，不过是在作茧自缚。”

“何其有理。”

说话间，日游神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身躯不禁颤抖，仿佛生命之火即将熄灭。

夏一川伸出手，温柔地抚摸在日游神的胸膛之上，尝试着为他引导那乱窜的气息，让他最后的旅途不至于如此苦难。

日游神的面色逐渐从苍白转为略带红润，他的呼吸虽微弱，却渐得平和。

“凡人！既然神族将我视若棋子，那我便要任性一次！脱离神族的束缚，也算是一种解脱！”

日游神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