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当众揭短

霍芸书让凌兰在府里散播传言，说那玉镜二字，是为凌月取的。

府里的人舌头长。不出两天，整个侯府都在传，世子要娶凌月了。

郑老夫人听见传言，倒也不生气，只是在心里暗喜事情进展的顺利。

但闫玉萍不乐意了。

有两个丫头在墙根下议论这件事，被她听见，她当即给了她们一人一个耳光。

“世子的事，岂容你等搬弄是非？看来这府里还是活太少了。”

两个丫头捂着脸，仓促地道了歉，狼狈地跑走了。

这事，兜兜转转，传到霍芸书的耳朵里。

霍芸书不由得担心起凌月的命运。

还未过门，只是起了点风声，那闫玉萍就忍不过去了，往后还得了。

心中不甘的闫玉萍，一直在琢磨着该如何改变现状。

霍芸书要踩在她头上也就罢了，凌月这个野丫头，又凭什么胜她一筹？

想来想去，她想到了一个计谋：阿檀。

这是她最大的砝码。

毕竟阿檀，是那郑老太太，唯一的小曾孙。

有一天，她特意提了东西来碧落堂，说是在街上看到了几匹绸缎，颜色很衬夫人。

霍芸书收了绸缎，不冷不热地道谢。

她知道，闫玉萍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果然，没坐一会儿，她便说，“好长时间没见阿檀了。我呀，想带他上街逛一逛。夫人现在身子不适，还要照顾他，实在是辛苦。”

霍芸书不知这女人又要耍什么花样。

但她无心琢磨，只唤凌兰去把阿檀抱来。

闫玉萍美滋滋地带着阿檀走了。

她把阿檀带回绿绮院吃饭，问他近来的生活。

阿檀说得津津有味，讲章先生如何好、凌兰姐姐如何好、碧落堂如何好、娘又如何好。

前面的话，闫玉萍都忍了。

偏偏提到霍芸书有多好，她忍不了。

“她不是你娘！不准你再叫她娘！”闫玉萍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顿时板起了脸。

阿檀被吓了一跳，“姨……”

“我才是你娘！你亲生的娘！那霍芸书不过是沾了祖上的光，在老夫人面前能拔拔份。除此之外，她还有什么？连个男人都留不住，孩子也怀不上！用我的孩子，涨她的面，凭什么？凭什么！她一病，什么事都不管了！这府里的事都是我在操心！为什么所有人都在说霍芸书的好？”

“娘，娘，你不要骂了……”阿檀听得似懂非懂，但起码他看得出闫玉萍的愤怒。他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她身边，小心翼翼地扯她的衣摆，“我不叫她娘了，你不要生气了……”

闫玉萍也自觉凶过头了，蹲下来，将阿檀一把揽到怀里，“阿檀，你别怪娘，娘爱你，心疼你，所以不希望别的人抢走你，你明白娘的心吗？”

“可是娘……”阿檀赶紧改了口，“可是大娘，对我很好……”

“不准你再说她好！她不是对你好！她是在做样子！在装！你懂不懂？”闫玉萍又陡然扬起了嗓门，“我是你亲娘，真心对你好的只有我！”

阿檀怎么会懂。可他不愿母亲再发火，只能怔怔地点头。

发过了火，闫玉萍该说正事了。

“这些日子功课学得如何？”

“学得很好。”

“背了什么？给我听听。”

阿檀便背了《礼运大同篇》，流利清晰。

闫玉萍不知道这是什么，只觉得听来不错。

“明日晚饭，我叫你背，你就背这一篇，让曾祖母看看你多聪明。”

阿檀乖巧应允。

当晚，闫玉萍就把阿檀送回了碧落堂。

霍芸书问起时，阿檀只说，“娘让我背诗给她听。”

不过去了几个时辰，阿檀就改了口。霍芸书想，闫玉萍一定是说了些什么。

“背诗听做什么？”

“娘想让我背给曾祖母。”

霍芸书笑了笑：这个闫玉萍，心思都使到这里来了。

第二天晚饭，霍芸书难得地出现在了万福堂。

她想看看，闫玉萍到底要怎么表演。

郑少翎见到霍芸书来，客套地问候了一句病情。

霍芸书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不碍事，多谢关心”。

连“世子”二字都不愿加。

饭吃到一半，闫玉萍果然在众人安静时挤进一句话，“章先生啊，真是一位好老师。我们阿檀，在他的教导下，学了不少东西呢！”

“章公子的博学，就连皇帝也赞不绝口。”郑老夫人隐约察觉出她的心思，但却不接茬。

不过，郑少翎倒主动发问，“阿檀最近学了什么？”

他没和闫玉萍沟通过。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