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清白
旁人纵使不像霍芸书和章云征那般饱读诗书,但听这字词,也大致猜出了什么含义。
有的年轻小丫头,不由得脸一红。
陆延均不由得沉下了脸。
他直觉,这个小孩子背出这种诗,一定受了什么人的指点。
“这……”许氏一愣。
“阿檀,这是谁教你的诗?”霍芸书盯住他的眼,微笑温和,却隐隐迫人。
“没有谁教……是、是我偶然看见的。”
“偶然看见?在何处看见的?”闫玉萍担心阿檀被霍芸书这么一看,禁不住说了实话,赶紧搂过阿檀,假装关切地问道。
“在、在书房。书房有一张纸。纸上写的。可能是……章先生、章先生写的。”
闫玉萍故意摆出一副惊诧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章先生?”
她淡淡瞟了章云征一眼,欲言又止,想让老夫人自己揣度。
“老夫人,这样的诗,我是绝对不可能写下来,更不可能让阿檀这么小的孩子看见的。”章云征立刻起身,向郑老夫人拱手道。
郑老夫人垂眼,一言不发。
“章先生,你的为人我一向是相信的。只可惜,英雄难过美人关。”闫玉萍在一旁不冷不热地道。
霍芸书在心里冷笑了起来。
“闫姨娘,我不明白你这句话的意思。”章云征道。
“闫玉萍,你又在胡闹什么?”郑少翎看不过去了,开口斥责道。
“我没有胡闹。章先生是一个好先生。可章先生说到底,也是一表人才的年轻男子。夫人如花似玉,知书达礼。这怎么能不让人动心呢。一时上了头,抄下那种诗,不过是情难自禁,可以理解。”
“你是在怀疑我的人品,还是章先生的人品?”霍芸书悠悠开口。
“我不怀疑谁的人品。可那天,秦妈妈看见你俩手都拉在一块儿了。食色,性也。纵使夫人如此知礼知节,也难以避免人之本性。夫人一个人在碧落堂,世子返京后也不常去。这心里的寂寞啊,可想而知。”
章云征正要开口为姐姐说话,霍芸书一个冷静的眼神掷过去,让他立刻住了嘴。
“章先生请坐。这是我的家事,理应我出面处理。”霍芸书道。
章云征面色冷静,缄默地坐了下来。
“祖母,母亲,你们愿意相信我的清白,还是愿意相信这些无稽之谈?”霍芸书道。
“芸书,我一向是偏爱你的。只是……既有人看见你和章先生有过接触,我也不得不顾虑在心。”郑老夫人道。
阿檀此时还一脸懵懂,仰头问,“姨娘……我犯错了吗?”
“不怪你,不怪你。是夫人的错。”闫玉萍轻拍他的背,哄道。
霍芸书站了起来,向众人福了福身子,缓缓道,“祖母,母亲,阿檀是我的儿子,今日他犯了这样的错,我理应受到责怪。但请祖母和母亲相信我,我和章先生清清白白,没有任何逾矩的感情。那日他抓我的手,只是闻见府中浓烟,怕我赶路赶不快。这一点,祖母您也是知道的。”
众人被她的气势威慑到,都面面相觑,不敢接话。
霍芸书继续说了下去,“我自小便跟着家父读遍经史子集,孝悌忠信礼义廉耻,我始终铭记于心。我嫁进靖安侯府七年,礼节规矩如何,府中人也是看在眼里的。而章先生,是新科状元,那更是守节不移、光明磊落的人。虽然我和章先生只有点头之交,但我敢用性命担保,章先生绝不可能写下这种诗。阿檀必然是跟着府中其他人听来了这首诗。这是我的失职。请祖母和母亲原谅。日后,我必会更加尽心尽力,管好我的孩子和府中的下人。”
掷地有声的话语,让大家都不得不在心中倾向于她。
但闫玉萍不肯善罢甘休。
“家父?那教你读遍经史子集的家父,倒是自己先失了礼义廉耻,落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