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冤屈

，吓得慌了神。

“照顾好子素，退下吧。”她忍住失态，挥退了太医。

刑房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一跪一立。

她背对着他，强忍着要落下的眼泪，声线颤抖：“你满意了？”

“臣不敢。”

“你都敢无凭无据杀人了！还有什么不敢？”

“殿……陛下！臣没有。”

“你还不承认！好，很好！”姒玥全身气得发抖，她扯住应祁衣领，一字一句问道，“你说他是细作，证据呢？你有一丝一毫能让我信服的证据吗？”

“臣……”应祁低垂着目光，长睫微颤。

每次他欺骗她时，都藏不住这个表情，她闭目冷笑，片刻，深吸一口气，慢慢开口，“罢了，明日上朝送笙国使臣，他们定然借机生事……”

“我只对外称子素重伤，届时你当着群臣的面解释清楚，是错怪了子素，再向使臣道个歉，也算洗清了子素的冤屈。”

“不可！”应祁抬头，对上她的目光，“陛下，若臣以错怪之由告知天下，国人必对笙国之人失了防备之心而多愧疚，他日后患无穷。”

“你还要冤枉子素是细作？”

“臣没有冤枉他。”

姒玥为数不多的耐心被应祁消耗殆尽，无论如何，是她对不起子素，若还不能为他讨回清白，她这辈子都不会安心了。

不管应祁愿不愿意，明日子素清白的身份，她是还定了。

“朕不想再听你废话，明日，你只有道歉一种选择。”姒玥背对着他，语气冰冷而坚决，“你是朕三军统帅，将士们仰慕你，你若配合，朕留你面子，不会重罚你。”

“但若你执意要撞南墙，休怪朕不认这么多年情分。”

她说完，一刻也不想多留，起轿赶到霖华殿。

子素面上毫无血色，若不是太医用各种珍稀丹药吊着他一口气，恐怕她早就连一丝希望都没了。

还记得那时她被前国君，也就是她的父皇送到笙国为质，众人因她是战败国的人质而以欺凌她为乐，只有子素不怕得罪人，为她撑腰。

他那时已经是最年轻的军师，笙国上下无不叹服于他的谋略才智，而她只是被父皇丢弃的一枚棋子。

他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她困于深宫，他忙于军务。但即便如此，他仍然是她那段日子得到的仅有的善意。

他偷偷请人教她习武，给她带各种毒药医书，让她能保护自己。

当两国再次开战，她的父皇丝毫不在乎她的死活，若不是子素助她出逃，恐怕她早被笙国挂在了城门，死不瞑目。

幼时怯懦，仓皇求生，她将情感皆埋没起来。

如今等到拨云见雾，她终于有机会报当日之恩，有机会一诉衷肠，但他却在她的国丢了性命，在她的眼皮底下受满冤屈。

终究，是她太软弱了，倘若不是她一再放任，又怎会到今日这个不可挽回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