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称呼礼
人’?”
“陛下恕罪!是臣疏忽了!”礼教先生赶忙跪下磕头。
“吓成那样做什么?朕会吃了你?继续!”
先生慌乱拿起书帛,照念道:“面对身份地位高于自己的,应自称‘奴’或得赐的奴名——”
“你明白了吗?”姒玥再次打断,朝应祁问道。
“……明白。”
“谁明白了?”
“……臣明白。”
“你想清楚再答。”姒玥耐着性子,并不催他,却随手招来了掌刑的人。
礼教先生把头埋进书帛里,大气不敢喘。
应祁目光平视,不抬头看她,也不接后话。
“怎么,这才开始,你又要抗旨忤逆不成?”
“臣不敢。”
“你已经不是朕的臣,朕说的还不够清楚?”
“……”
“掌刑过来。”姒玥见他沉默,转而示意掌刑,“朕问话,他若答错或不答,便赐鞭,直到答对为止。”
“应祁,朕问你,先生的话,可否听明白?”
“明白。”
“……”
掌刑在一旁握住鞭子,比礼教先生还要紧张,他看着应祁回答,又转头看姒玥脸色。
“愣着干嘛?”
掌刑忙行至应祁身后,刑鞭挥下,没有血肉横飞,但凌厉的破空声透露了掌刑不敢包庇。
鞭子一道一道在他肩后留下痕迹,姒玥却没等到他哪怕一次让步。
唇上的朱红像给他覆了层面具,他又习惯面不露痛色,这让姒玥摸不清他的状态,只觉得掌刑的脸色好似都比他更痛苦。
“你听明白了吗?”
“臣……”他的声音不受控地颤抖,“应祁明白。”
姒玥皱眉,她知他今日是旧伤发作之时,又在冷雨里冻了三日,因此特意命掌刑掌握好分寸。
战场上利箭穿胸都不哼一声的他,如今十鞭不到,声音怎会抖成这样?
姒玥不喊停,掌刑也不敢停。
刑鞭破空声呼呼响彻整个习礼处,外头得闲的奴才总要状若无意地瞥上一眼,对上姒玥凶狠的眼神,又慌窜而逃。
可他还没有答对,他明明知道应该如何对答,又想让她让步吗?
“朕提醒你一次。”姒玥背后的手指攥得麻木,声音却无一丝波澜,“你奴名为素归。”
鞭子如冰刀般不断割在背上,应祁只觉得呼吸扯着心脏,他极力忍住一切展现脆弱的可能,却还是在回话时露了破绽。
白日里他数次昏迷,太医为了不误姒玥的令,给他开了强行提神的药,故而他现在的感官比平时更敏感数十倍。
又因他挑了各处经脉,如今连抵抗疼痛的力气都没有。
头顶传来姒玥的声音,落在耳中像冬日结冰的风。
唤……素归吗?
他心里自嘲一笑,可他,不想那人归啊……
原来这么疼,他以为自己能轻松应对……
从此真没有应祁这个人了。
好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