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大雪

新书！

作者排雷在前！！！！

纯剧党+纯花方感情线+文笔逻辑练习产物+ooc致歉+苦逼学生不定时更新或周更+也许是BE

欢迎各位一起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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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寄存处有待开发~~]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雪。

铺天盖地的雪。

一片茫茫的纯白掩盖了山顶原本苍黑色的石，呼啸着的寒风卷过，便扬起一阵雪花，柳絮似的在空中飞舞，打转，消失不见。

鸟飞绝，人踪灭。

除了一一

"啪嗒。"

一滴血毫无征兆地没入雪中，绽出一朵小小的花。

少年艰难地在没腿深的雪中前行，跌跌撞撞而不知方向地向前。

越来越多的血浸透衣裳，顺着衣角缓缓落下。

身后汇成一片殷红的花海。

双脚早已没了力气，任松软的雪层吞噬，雪水依靠体融化，源源不断的冰冷缠绕伤口。

痛得麻木。

方多病低低地喘气，想强迫自己继续走，却猛然吐出口血，夹杂着几乎快要凝成实体的纯白雾气。

膝盖一软，他跌跪在雪中，双手死死摁住雪层，剧烈地咳嗽，腥甜的味道在喉中打转。

走不出去了吗……

方多病望着眼前一片看不到尽头的白色，竞奇怪地扯了扯嘴角。

真好笑。

他还以为，能一直撑到明年开春呢。

漫天的雪花飘到发上，眼睫上，再落到鼻尖

微冷的冰晶融化成雪水，眼睫轻轻一颤便湮入雪中。

不知是雪，还是泪。

一一李莲花失踪后，众人沉恸，有人找寻，有人接受。

最大张旗鼓的是肖紫衿，迫不及待地在四顾门后山最显眼的山头立了好大一块石碑，掉了几滴猫尿便兴高采烈地要请人刻碑铭，只是未能如愿，仅仅刻到"故"这个字便被方多病唰唰几剑将石碑砍成了废石块。

"我师父只是失踪！他还没有死！"

匆匆赶来的肖紫衿望见后山一片狼藉，口气中竟隐隐带着得意。

"方大少爷，我这可不是你胡乱游戏的地方。"

"况且你我都心知肚明．李相夷身中奇毒，只怕那日之后便……"

肖紫衿没能继续说下去。

方多病不知何时退到他身后，一颗石头打中他膝盖穴位，随便揉了一团土块塞进他嘴里。

"去，你，妈，的。"

修养良好的方少爷第一次这么直接地爆粗口。

他盯着气愤的肖紫衿，居高临下。

"这一跪，是你欠我师父的。"

少年眼里倒映出碎石块堆成的小废墟，顶上那块石头刻着的"故"字，分外碍眼。

他走过去，拿起那块石头，狠狠砸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一年。"

方多病重新走到肖紫衿身前，缓缓蹲下，视线与他平齐。

"一年之后，我必定找到我师父。"

"这段时间内，肖‘门主’最好把你那些小人心思收上一收。"

"后会有期。"

少年提起剑，日光下闪着寒芒，雪亮的剑身映出肖紫衿略带恐慌的眼神。

太像了。

李相夷……当真收了个好徒弟。

那天之后，方多病启程。

这一次，他的身边既没有小厮也没有侍女，繁复的华服锦衣变成了寻常甚至有些简陋的窄袖，发带束发，手中仅执一柄素剑。

九月，他去了无炼崖，陡峭得几乎垂直的崖壁上怪石尖锐，沾满了少年的血。

十月，他行至剜心泽，无边无际的沼泽中又黏又腻，漫过山林的毒瘴害得他差点走不出去，只好不断制造伤口以保持清醒。

十一月，他闯进不还窟，窟中蝙蝠成群，一波一波地来想噬食他的血肉，好在他足够幸运，逃了出来。

一一可这些地方，都没有李莲花。

十二月，他爬上兀龄山，这座一到冬天便被大雪所掩埋的山，出发之前曾有劝过他，说这山一向有去无回，尸骨累累，可他执意，便也不再去劝。

谁知那人一语中的，竟真的……有去无回。

方多病现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他只觉得很冷，浑身上下都冷，手指僵硬地攥住地上的一捧雪，任它在掌心融化。

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兜兜转转却只剩一个念头。

李莲花……可千万不要在这。

这里这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