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舞剑

方多病再一次回到那个空间。

溺死的滋味着实不好受，他大口大口呼吸着来之不易的氧气。

不是已经来过一次了吗？

方多病正疑惑着，只听空间中，那声音又响起来。

"真幸运啊。"

声音低低地感叹。

"前辈何意？"

方多病不解一一什么幸运不幸运的？

"世界因为天道施加的禁制而紊乱……时间和造物通通改变，也就是说在那个世界，你可以用原来的身份生活……"

"真幸运啊。"

声音不免又叹。

能用原本身份在异世生活的人已经很少见了。

不过，不管用哪个身份，终究还是要死的……

不是吗？

于是方多病再一次失重，跌进一片暖风之中。

耳边是那个声音，似近似远。

"小子，好好想想！你要救的那人的命到底要如何改！再来两次！你便没机会了！"

如何……改？

方多病被失重袭击的脑袋只记得住这三个字。

酒肆中，锦衣佩玉的少年坐在桌前，酒壶歪歪斜斜躺了满桌，全都空空如也。

一阵暖风拂过。

方多病睁开了眼。

一一一一一一

春日杏花微雨，夏季荷花十里，秋时瓜果飘香，冬始满树银妆，汇其四季，江南水乡，便称一一

扬州。

"嘿！这便巧了，那四顾门门主李相夷创出的独门心法，便唤作''扬州慢''啊……"

说书人一拍惊堂木，声音抑扬顿挫，又逐渐神秘兮兮地变小，手指微抬。

"不瞒诸位客官，据我所知，今儿个这李相夷便是真真到了这扬州，就在……"

手指缓缓指向窗外一座高楼，众客人的眼睛也随之转动一一

不知是否是错觉，一片红色衣角，潇洒飘然而过。

"公子可想好，这一子落下去，奴家无论下在何处，都是赢家了。"

纱帘摇晃间，女子掩面轻笑，纤纤素手一动，腕上金铃便清脆作响。

"吧嗒。"

胜负已定，落子无悔。

端坐在女子对面的红衣少年站起，眉宇间尽是意气风发的神色。

"唉，在下又输了。"

他佯装苦恼地摇头，高束着的发尾轻轻晃动。

一双握剑生茧的手执笔挥毫，墨色字迹洋洋洒洒地泼在墙上。

"古人道‘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女子娇笑着将青瓷茶杯中的茶满上，淡淡的雾气盘旋上升。

"如今公子是天下第一，在此题诗，那奴家这儿，百年后便也算得上是古迹胜地一处了。"

"是吗？"少年转头看她。"我可不觉得。"

手中的笔最终顿在白墙上，晕染出一圈墨痕。

"今晚，我便必教此楼，名扬天下。"

夜色微垂，明月高悬。

"江山笑"青楼修得精细，檐角雕花，秀丽精致，透出楼内歌舞升平的点点灯光。

而楼顶一一

少年倚在檐角，解下系在腰间的酒壶，琼浆玉液便直灌入喉中，辣而余味悠长。

"确是烈酒。"少年低声呢喃，起身。

一道寒光闪过，锋利之剑本是杀人取之之物却被主人系上丈许红绸，明艳而张扬。

随着剑光浮动，少年的身形开始变幻，剑法精妙而奇绝，却丝毫不敛毕露锋芒，仿佛招招都带着凌厉剑意，以至于不似寻常剑舞般束手束脚，循规蹈矩。

舞剑人步中带着醉意，本是致命缺点，却在他身上显得洒脱不羁，于嚣张轻狂中雕琢傲骨，再由骨生出血肉，长出意气风发之少年模样。

红绸在烈风中狂舞，柔而不娇，艳而不靡，恰似游龙自由遨翔在天地间，悬于皎皎明月之上，令天地都为之失色一一

醉如狂，三十六剑。

全城轰动，万人空巷，男女老少，无不惊叹。

"李相夷！天下第一！"

不知是哪个小孩惊喜地喊一句，众人为之骚动，密密麻麻地欢呼，赞叹声此起彼伏在低处。

少年舞完剑法，眼前繁华到尽处，却是无聊地感叹一声。

身在最高处，所知者又有何人？

他兴趣缺缺地又随手将剑挽了个剑花，红绸随之飘起一一

忽然，人群中"窜"出一个白衣之人，飞身而上，仿佛越上蟾宫，于光华闪耀间，抓住了那根红绸。

李相夷一下子屏住呼吸。

红绸瞬间回收，那白衣身影如明月坠落入他怀中。

醉意在两人气息纠缠间流转，红绸拂过李相夷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