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往昔篇伍：烟花

盛斯亦嘿嘿笑了两声，转头就看向苏晞柔声道：“扶着我上船，小心点脚下。”

苏晞在盛斯亦的心底，就像不染尘埃的小公主，就是那种站在一群人里只需扫一眼便能看出来……是一只最贵的瓷娃娃。

今天一天下来盛斯亦玩的很开心，却同时也在担心身边蹦蹦跳跳的瓷娃娃会不会摔着碰着，时不时就会伸手扶一下搀一下。

就像今天再来接她前，盛斯亦昨天就特地去清理了一下自己的车。

他感觉苏晞是娇贵的，吃的用的一定要是最好的。

所以苏晞在坐下前，盛斯亦伸手拉住她，转眼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酒精棉把苏晞要坐的地方擦了一遍，这才让对方坐下。

老大爷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面上并没有不悦，反而露出姨母笑，如果真嫌弃他的船不干净，少年也会将自己坐的地方擦一遍，但他没有，他只是单纯的想好好守护身边的小姑娘，所以大爷觉得没什么好介意的。

这么想着，老人咧开嘴露出憨笑 下一秒便仰起头扯着嗓子吆喝出声：“启航咯！”

轻柔的风吹过，最后一抹余晖彻底被天边的深色淹没，几个闪烁微光的星星迫不及待地在夜幕中崭露头角，秋天的这个时候是最舒服的。

船桨拨开落在水面的金色银杏叶，船舵缓缓向前推移。

以苏晞和盛斯亦的这条船为开头，后面陆陆续续出现更多的木船载上了游客。

河流的沿路两岸种满了高大的优质银杏树，透过层层叠叠的银杏叶还能看到远处隐隐约约都玩过的游乐设施。

“五年前的时候这里还是个土老鳖小镇，一转眼就被改造成这样咯！”大爷想搞惆怅调调，但奈何他说话的语气里带了点家乡的口音，以至于他一开口就有一种莫名的喜感。

盛斯亦习惯性接话：“这样不很好吗？可以带动小镇的整体发展，生活水平会比之前好很多。”

“可不是！当然好！我可没有觉得不好的意思，”老大爷笑眯了眼，“其实那些都不是太重要，主要现在这样，我孙子和外孙女都爱回来玩了，就很好。”

“我也不咋缺钱，儿子女儿天天都会打钱回来，但我活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要那么多钱干嘛呢你们说是不是？”

大爷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看得出来心情很好。

两人都是极有耐心的人，因为大爷时不时冒出的玩笑话，清脆伴着爽朗的笑声在河上传开，连带着枝头的银杏都显得摇晃的欢快了许多。

船夫家里有儿子和女儿的，都带到了船上，不大，看上去像是才上中学的年纪。

稍显稚嫩的歌声响起，合唱起欢庆的歌谣。

这是早就排练好的节目，随着歌声的响起，挂在树枝上的暖色小灯层层叠叠地一缕缕亮起。

夜晚的黑暗被驱散，原本还在吐槽天黑了看不清风景的游客们瞬间偃旗息鼓。

“今天本来是没有这个项目的，听说是前几天临时通知临时布景，今晚的烟花表演也是。”

隔壁游船上人的交谈声传到苏晞这条船上。

小姑娘面上不以为意，一旁的盛斯亦诧异挑眉：“今天晚上还有烟花吗？”

他不记得昨晚看的攻略里面有写烟花这事啊。

“也是五天前突然下的通告，专门给有缘人看的烟火表演，你们算幸运的嘞买到今天的票！我们都在传是有大老板在计划求婚嘞哈哈哈……”

盛斯亦认真听大爷说话，但凡他抽空扫苏晞一眼就能看到对方脸上的唏嘘。

说时迟那时快，大爷刚说完，第一缕火光在天边炸起。

在城市里见到烟花很难得，像这种犹如艳花在天边绽放的烟花更是没见过，人群之中爆发出一声声惊叹，掏出手机拍照的动作也极为一致。

“S市市长这是中彩票了？今天也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搞这些？”

盛斯亦也举起手机记录着，苏晞则是静静看着对方的侧颜。

直到四周逐渐陷入寂静，只剩下天边的爆竹声响，苏晞才渐渐移开目光，落到面前波光粼粼的水面。

感觉到身边人的安静，盛斯亦转眸望去，重新坐到女孩的身边轻声问道：“是累了吗？”

苏晞摇了摇头，抬眼与其对望：“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闻言，盛斯亦胳膊肘支在自己的大腿上，伸手撑着下巴眉眼柔和：“能说给我听听吗？”

“那是我很小时候的事了，”苏晞淡淡一笑，“偷偷跟你说噢哥哥，我小时候其实很笨的，二年级的数学，我考过64分。”

二年级数学只考64分，这听起来的确非常炸裂。

但盛斯亦没有嘲笑苏晞，反而是神色很认真地倾听对方说的话，并且适时给出回应，歪头：“64分吗？也不是很低。”

“嗯，就是64分，但在我班上就已经是倒一了，然后我爸妈就计划生了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