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山

李末阳捂着胸口，在等待着一个回应，一个在他心中其实早已料到的答案。

虽然距离李末阳的声音落下不过几息，但是时间好似过了很久。

花轿之中传来一个动听的声音。

“李师兄，我没有想到你今天会做出事情来...但是我最爱的人始终是孤云，今天是我最幸福的日子。

李师兄曾经在外门之时对我的恩情，清瑶始终铭记于心，但是唯有爱不可强求...

所以，还请李师兄离去吧...”

楚清瑶的声音十分空灵，但是所有人都能够听出里面的坚定。

百里孤云从李末阳说完的那一刻就松开了握紧的手，面色并无变化，好似他已经猜到楚清瑶会说些什么，最终欣然一笑。

李末阳在楚清瑶话音落下的那一刻瘫坐在地上，虽然他早已知晓了这个结果，但是心里还是感到一阵悖痛。

“对不起，清瑶...”

纵使再多的话，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化成这苍白的五个字。

最终，大长老带走了李末阳，而成亲仪式继续进行着。

“我们走吧，清瑶。”

百里孤云温柔地说道。

“嗯。”

轿内的楚清瑶轻声回应道，好似刚刚的事情丝毫没有影响她的情绪。

目睹了全程的李时溪叹息道：

“末阳师兄还是太冲动了，他的楚师姐感情明明可以早一点说出来，偏偏要在成亲的时候说，最后弄得一个身败名裂的下场，真是不值得...”

李薇薇沉吟道：

“不值得吗...可是爱情就是让一个人冲动的东西。”

......

这段插曲并没有影响到整个成亲仪式，对于大部分弟子来说，看便看了，过且过了，事后也不太可以被明面上拿出来谈论。

毕竟是宗主的弟子和长老弟子那些事，普通弟子可不敢随意谈论。

李末阳经这么一件事之后，在青林宗是待不下去了，公然破坏他人的成亲仪式，就连他的师傅五长老也不打算保他。

最后李末阳被逐出青林宗，但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毕竟天下之大，哪里都可以去。

他拥有灵根，拥有修为，是凡人口中的仙人，下了天仙山，在五大帝国里面无论去哪一方都可以被奉为座上宾。

在李末阳离开那天，所有人都因为害怕被百里孤云芥蒂，不敢送他。

在他临走之际，来了两个李末阳意想不到的人。

第一个是楚清瑶，两人见面，先是陷入沉默之中。

最终李末阳先开了口，

“清瑶，对不起，那天我不该来的..."

楚清瑶叹息道，

“李师兄，爱情是无法强求的，我这辈子只爱一个人，那就是孤云。“

李末阳沉默着，最后两人都没有说什么。

李时溪目睹了这一切，在楚清瑶离去之后，李时溪出现在了李末阳面前。

显然，后者对面前出现的宗主二弟子有些意外。

两人此前并没有过多的交流，虽在同一宗门下，却也不熟。

“末阳师兄。”李时溪率先开口道，“临走之前，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师弟请说。”

“这样做，值得吗？”

“值得吗...”李末阳抬起头看向天空，“当然。”

“那天或许是我的一时冲动，但确是给我心底的那份感情画上了一个句号。

爱情就是着这样，它是一个让人虽死无悔东西。”

“虽死无悔。”

李时溪喃喃道。

“师弟，你的生命中除了修行，终将会出现别的东西，我们在凡人眼中被称为仙人，但是在山下，凡人的世界中你能够直击我们心灵的东西更多。

师弟，长这么大还没有下过山吧，不妨下山去看看，你或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也有可能成为...我一样的人。“

......

仙林堂

距离百里孤云成亲的日子已经过去几天了，李时溪又回到平时的生活中去了。

这天，李时溪和百里孤云休息结束之后相对而坐。

“师兄，那天你被末阳师兄拦下的时候有什么感受。”

李时溪好奇地问道。

“感受？”百里孤云淡然一笑，

“一开始当然是紧张和愤怒，成亲这么重要的日子，谁又想被破坏呢？

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罢了，当李末阳说完之后，我的内心其实已经归于平静，因为我知道无论在什么时候，清瑶总是会选择我的。

我很确定，我们之间相爱，爱到已经可以了解对方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