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穿越者
“负责检查弟子所携之物的上官长老对此只当没看见。”
“这对父子行径恶劣,对参与考核的弟子产生了极其不好的影响。”
“等对于他们的惩处结果出来了,宗门便会张贴告示,以儆效尤。”
听完江敛的话,燕鸣远不可置信地睁大眼。
以上那些针对上官父子徇私舞弊的调查都是江敛逼着宗主严牧川在暗地里进行的,眼下尚未公示调查结果。
所以弟子们尚且还被蒙在鼓里。
尽管江敛都这么说了,燕鸣远心中仍存有一丝希望。
他实在不想承认自己的好友是旁人口中那般卑劣不堪的人。
但他又不免想到其他一些事情。
比起从前,上官胥的确变了许多。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对方的喜好变得与之前完全不同。
说话做事也出现了前后不连贯的情况,偶尔还会躲着他,不再与他无话不谈……
江敛道:“若是你觉得我在说谎,不如等告示出来了以后再与我当面对质。”
燕鸣远双唇几次开合,最后才红着眼低声道:“阿胥他从前也是个心地善良之人。”
“他出身旁系,向来不被嫡系弟子看得起,但他心性坚韧,总是尽自己所能地去帮助别人。”
“所以我真的不信,那样的阿胥绝不可能做出残害同门的事情!”
江敛冷淡地瞧着面前眼眶通红的黑衣少年,道:“你如何确定现在的上官胥还是你认识的那个上官胥?”
燕鸣远一怔,一股陌生的凉意自脚底升起,游遍四肢百骸。
江敛轻描淡写地摆了下手:“你为人正直,性格豪爽,可惜太冲动了些,容易感情用事,日后须得收敛些。”
“你且记得,识人更须注意辨心。”
江敛捧起茶盏,无聊地看着茶水在杯底旋转摇晃,“去吧,叫陈延章进来。”
燕鸣远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躬身应了是。
不多时,陈延章与贺松夷两人一同走了进来。
见状,江敛眉梢一挑。
还不等他发话,二人便朝向他齐齐行了一礼。
陈延章率先出声:“今晨弟子对仙君多有冒犯,还请仙君恕罪。”
江敛招来负责看茶的小童子,为自己续了杯新茶,润过喉后方才道:“哦?”
陈延章将弟子膳堂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去。
最后再次道歉:“怪弟子心盲眼瞎,未能识得仙君对贺松夷的一片真心。”
江敛被茶水呛了下,缓过来后才道:“不知者无罪,此事暂且揭过。”
陈延章暗自松了口气,心道江仙君果然是个宽容大度的大好人。
自己当真是脑子糊涂了,才会觉得他是个虐待徒弟的衣冠禽兽。
江敛无意识地转动左手食指上戴的储物戒,道:“我叫你们三位过来,并无苛责之意,只是有些话需要与你们单独说明。”
“既然你与飞白一同来了,那便一起挑明了说吧。”
江敛首先看向陈延章,道:“你是世家弟子,自小学的是端方周正的君子之道,为何会说那些市井污言?”
陈延章想到自己方才骂燕鸣远父母的那些话,顿觉羞愧难当。
“弟子……”
他瞥了眼身旁的贺松夷,咬咬牙后道:“松夷幼时失恃失怙,被人欺压羞辱,我……弟子气不过,所以、所以……”
陈延章低下脑袋,小声道:“以后有仙君护着,松夷自然不用被人欺辱,弟子也会改掉这些毛病。”
江敛眉眼略弯:“你是好孩子,但要你要记得,逞一时的口舌之快并不能从源头解决问题。”
“污言秽语只会脏了你的嘴。”
陈延章不解:“所以仙君是想让弟子……”
江敛微微一笑:“自然是常常克己修身。”
“遇到问题就从源头解决。”
陈延章心中一动,抬头看向眼前这位面上笑意温和,周身气度却冷如霜雪的人,思绪滞了一息。
他拱手道:“弟子明白。”
江敛颔首,接着便把目光转向了陈延章身旁的贺松夷:“我师承酒仙宋闲。”
“自入门起,师尊便同我说,他的门下有过离经叛道的反骨;出过剑荡八荒的傲骨;也有过去来无挂碍的逍遥骨。”
“唯独没有受气包窝囊废。”
贺松夷低下头,闷闷地答了是。
江敛行至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人:“贺松夷,抬头。”
被叫到名字的人喉结滚动,僵硬缓慢地对上了江敛看来的视线。
“师父……”
从他这里看去,江敛面容冷漠,几乎是不近人情。
江敛低眸,静静地注视他:“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