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

铲了出去。

衣料一寸寸褪去，露出大片的精壮光洁的胸膛，肩线笔直，线条流畅，瓷白的肌肤与血色相映，带着一丝嗜血残破的靡艳，往下，劲窄紧实的腰腹块垒分明，下甚至能看到两旁延伸出来若隐若现的人鱼线。

铲出去又钻回来。

这、这谁顶得住啊。

烛光微微摇曳，趁得那几块硬挺的阴影愈发浓重，烛光微微摇曳，肌肤呈现出白玉一般的冷润，面前的人明明□□着上身，却是一副清冷禁欲的模样。

啊——这强烈该死的反差感！

谢九忍不住吞咽了下，饶是她不男不女了这么久，也不禁脸热，不得不承认圣君身材真真极好！

积石如玉，列松如翠——如果排除这人脑子有那个大病的话。

在心里默念阿弥陀佛她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不敢多做停留，眼珠被迫瞥向一旁的幔帐。

外头的雪已经停了，更阑人静，房内所有人都盯着老大夫的动作，被血染红的纱布和伤口凝结在一起，看起来十分狰狞，镊子将纱布和伤口剥离撕扯的一刹那，她忍不住猛地深深抽了口气。

江无妄原本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肩部，被她这么一嘶，顿时后腰一酸，觉得伤处更加疼痛难忍，没好气道：“瞎叫什么！”

谢九尴了一尬，只不过她断断不会跟伤患一般见识，小声解释道：“小的看圣君这般痛苦，亦感同身受，恨不能替您生受了这一箭！就在旁边忍不住替您喊了两声，发散发散。”

江无妄白着脸冷笑一声，拿过深渊往她身旁一掷。

谢九疑惑的看向他。

“不是要感同身受？”江无妄倚在床边，一语不发地看着她。

！！！

青天大老爷啊！你怎么不一道雷劈了这黑了心肝瞎了肠的家伙啊！

干脆疼死他！

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克制住那股想和他同归于尽的冲动，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吗！早知道就该把他直接扔进观澜池里喂王八！

圣君杀人何需刀剑？诛心就够了！

当然，这些都只能想想，谢九当即捂着心口扑到床边，脸上挤出一抹哀痛：“圣君！小的、小的还得留着这个不成器的身子来给您侍药啊，往后总得有个人在跟前伺候汤药，小的是伺候惯了的，与其给您刀头祭血，不如发挥更大的用处！”

说谎的第一奥义是什么，就是先说服自己。

江无妄不过是逗逗她，哪曾想这小太监竟真红了眼，别过头咳了声。

“成何体统，还不闪开。”语气些微微不自然。

躲过一劫，谢九从善如流地绕过‘沉渊’退到人群最后，将存在感降到最低。

老大夫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排外伤刀具，从中抽出一把剔箭刀。

“这剜箭之痛非常人所能忍，圣君咬个布巾吧，免得伤及口舌。”

江无妄神色紧绷，墨一般的眸子沉静且坚毅，“不必。”

闻言，谢九从后面伸出脑袋，不死心地跟旁边小声劝了句：“成不成啊......您别光要面子，万一真咬着自个儿舌头，受罪的不还是......”最主要的是到时候万一叫出来，损伤了颜面，殃及的还是不他们这些小池鱼。

没力气斥责，只能没什么力度地瞪了她一眼。

谢九看着他紧绷的下颌，那个“您”字识趣地咽回了喉咙。

老大夫拿着烧过的刀将伤处小心切开，一股鲜血遽然涌出，他眼疾手快地用准备好的药布一把按住，然后用剔箭刀一点一点剜出箭矢，最后用钳子钳住箭头，将其慢慢拔出。

剜箭之苦甚于中箭，要先将血肉一点点剔开，整个过程如钝刀割肉，江无妄闷哼一声，头上流下大滴的汗汇聚成小流，下颌咬的凹陷一块，紧握成拳的手指节泛白，青筋毕现。

血水一盆一盆地接连不断鱼贯而出，满地都是被鲜血浸透的纱布，凌乱的聚做一堆。

谢九看着箭矢被一点点抽出，他胸前已是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成一团，与旁边刚劲白皙的肌肤成鲜明对比，谢九看得心惊肉跳，放在她身上早就死去活来，这人竟然能够忍住一声不吭。

谢九觉得圣君神经方面大概天赋异禀，像是感觉不到疼痛死似的，忍常人所不能忍，刚劲强猛如斯，铮然傲立如斯。

不愧是站在食物链顶端的男人！谢九恨不得给他原地鼓掌了！

撒上止血的药粉，包扎整理完，逐风送老大夫出去，玄右去了厨房煎药，只剩下谢九一个收拾房内的狼藉，一双眼睛不住地往他光洁紧实的胸膛瞟。

江无妄脖颈上沁了层密密的汗，一滴一滴汇成小流慢吞吞沿着胸廓向下流去，而后隐没在腰腹深处，由于常年不见光，皮肤温润如玉质，裹缠的纱布从右肩横亘至腰侧，染着零星血色，宛如冰天雪地里盛开的一株红梅，极致艳绝刺目，又仿佛拒绝一切欲念荒唐，更让人想要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