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

前一步说道。

“考察员属奉行法令赈济灾伤可曾做到？”又向前一步。

“俢固残败城墙戍守边防要责可曾做到？”最后一步站在了司徒静面前，恰好站在了中间那方明亮。

他神色淡淡，目光直向而前冷声道：“仰愧于天，俯愧于地，何辜兮？水至清则无鱼，法度之内犹有余情，可你——不值得容情！多藏必厚亡，本君并非要抓尽贪官，而是要抓如你这般贪而不作为的官！”

连声的诘问犹如泰山压顶，砸得司徒静眼前一黑，心中升起一丝可怖的骇意，胸口劇烈地起伏着，额前渗出大片细密的汗珠，却浑身冰凉，干白踆裂的嘴唇无声地嗫喏着：“——你敢！本官乃朝廷正一品你无权杀我！无权杀我！”

江无妄眼底晦暗，摩挲了腰间下冰冷的剑柄，斩钉截铁道：“身立天地间，当以为己任，尚方宝剑可先斩后奏，诛贪恶斩佞臣，今日果，皆为往日因，你自遺其咎，罪有应得。”

他的话犹如兜头一盆冷水，江无妄背后幽暗森冷，司徒静看他如看从地狱跋涉而来的恶鬼，司徒静两只眼睛睁得极大，惶恐不安的脸庞上透出难以抑制的绝望之色，呼吸急促，似疯似癫：“佞臣？竖子狂悖！吾安敢在你面前妄称佞臣！？你假仁假义，不过是成王败寇！吾苦心经营多年毁于你手，便咒你他日下场比我更凄惨千倍万倍！！”

江无妄目光冰凉，转过身，没有丝毫停顿走了出去，身后的恶诅被留在了无尽的黑渊之中。

走出牢房，他在门口站定，缓缓掀起眼帘笔直地看向前方，目光坚定而凛冽，风吹起他身侧袍角，温暖的阳光照在洁白的雪面上，没有丝毫阴霾，一切都荡然铺陈在天光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