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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怒不可遏,张口便要斥责沈蔓蔓,却听沈蔓蔓又继续开口说道:“哦,对了,想来母后也不希望皇上堂堂一国之君,穷酸到还需要靠妃嫔接济这件事被传扬出去吧?若是真如此了,恐皇上多年来营造出的好名声也要毁于一旦了……”
“你……”太后还想要说些什么,可却被旁边窸窸窣窣的声音给打断了。
“原来如此,太医院时不时出现的珍奇药材,竟然是沈大将军派人送来的?沈大将军如此大义却毫不声张,真真乃是我辈楷模。”
“之前竟然真以为沈大将军是那起子不将圣上放在眼里之人,倒是我想岔了。”
“坊间谣传多有不实,想来以沈家如今的地位,确实要遭受许多非议。”
……
祁晟治国不吝于广纳良策,倡导畅所欲言,致力于塑造一个贤德明君,这也就养成了朝臣有什么说什么的习惯。
太后的目光闪了闪,她原本想着留下太医们,便是想着让他们见证贵妃对自己的不敬之处,却不曾想,今日贵妃倒是学聪明了,眼下此举反而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如此一来,便不美了。
正这样想着,便听见外头传来祁晟的声音,“听闻母后身体不适,可有大碍?”说话间,人已经到了寝殿内。
他的视线若有似无地扫过正搀扶着太后的沈蔓蔓,开口问道:“怎么?朕听说母后今日病了,还有人在母后寝宫之中闹事,蔓蔓,可有此事?”
沈蔓蔓眉头一挑,目光扫过方才默默站在后宫妃嫔身后的小宫女,然后笑了:“哪有的事,适才母后说,想要享受儿女环绕之乐,打算让后宫妃嫔们侍疾,臣妾寻思着若是此番能让母后尽快将身体养好,也是一桩美事,正在与母后商量呢。”
“哦?”祁晟开口问道:“那为何蔓蔓在太后宫中杖责宫人,明知太后体弱,见不得如此场面,你就不能忍一忍?”
“臣妾也想忍着,”沈蔓蔓言辞恳切,睁着一双眼睛看着祁晟,道:“可那宫人当着母后和各位姐妹的面都敢如此嚣张,先阻拦我等不让见母后不说,还在母后面前指手画脚地,实在是没有把母后放在眼里的样子,母后病中无力管教宫人,臣妾执掌凤印,自然不能让母后受这等委屈,当然要好好管教一番。”
“母后,您说臣妾说的可对?”沈蔓蔓扫了一眼一旁的御医,又似笑非笑看向太后,其中之言不必多说。
太后与沈蔓蔓对视良久,最终还是闭上了眼睛,无力地点了点头,认下了沈蔓蔓所言。
“如此便也就算了,下次不可这般大张旗鼓地,免得惹人笑话,”祁晟并没有多想,他自认为十分了解沈蔓蔓,知道沈蔓蔓对自己一片真心,自然不会主动给太后找不痛快,转移话题道:“侍疾一事又如何说?”
“还没商量出结果呢,皇上既然来了,不如一道儿参谋一下?”说着,沈蔓蔓又看向太后,商量着开口道:“母后,我看不如便先由臣妾开始,在座诸位一人轮上一天,您看如何?”
太后想要折腾沈蔓蔓不假,可身子不适也是真,此番病着又被沈蔓蔓刺激了一下,倒真是有几分气得不行的样子。
祁晟自是知道自己母亲和沈蔓蔓不对付,不愿意自己母亲在病中还要和沈蔓蔓对上,主动开口道:“蔓蔓你处理宫务已经够辛苦了,若是侍疾便让其他人去就好了,无需你操心,若是累着你了,朕会心疼。”
太后看了一眼沈蔓蔓,见她依旧是那副趾高气扬,丝毫不在乎自己可能会被留下来侍疾的样子,终于闭上了眼睛,默认了祁晟的说法。
太后投鼠忌器,怕祁晟失了民心,不敢与沈蔓蔓硬碰硬,这一回倒是棋差一招。
许久不曾与沈蔓蔓对上,倒是不知道,她如今竟然这般厉害,以往的法子竟然不能撼动她分毫。
可转念一想,太后倒是又想出了个主意,开口道:“既然贵妃事忙,哀家也不好非要如何,只瞧着新来的沈婕妤心中十分欢喜,不如也不用劳烦他人了,便留沈婕妤一人侍疾便也够了。”
祁晟一听,倒是也十分赞同,如此一来,倒可以让沈若烟与太后培养培养感情,日后也好让太后庇佑她一二,于是也不等沈若烟开口,便拍板道:“母后此法倒是不错,刚好可以让沈婕妤为沈贵妃好好孝敬母后,那就便这般定了吧。”
沈若烟人在一旁坐,活从天上来,又做不到沈蔓蔓那般强势,只能行了礼应下了此事。
她不明白,太后有疾,又明显与沈蔓蔓不对付,她本该是个旁观者,莫名其妙被柳昭仪针对也就罢了,明明坐在一旁,却突然领下了这侍疾的差事。
待眼瞧着祁晟并着诸妃离开太后寝宫,她还是不大能理解,为何事情突然发展到这般地步。
可无论她怎么想,这侍疾既然应了,便也不得不做。
待众人走后,沈若烟扯了扯唇角,尽量勾出一抹笑,看向侍奉太后的宫人,开口问道:“这位姑姑,不知道嫔妾应该先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