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江边

2005/05/11 23:50

西海市江北区芙蓉社区，项家。

项羽菲正在收拾着楼下堂屋被打破的茶壶残片。

这个茶壶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一个月，二十块钱就这么没了。

钱不都是这么浪费掉的？以后干脆也别喝茶了！

大门外车灯晃动，一辆电动车停了下来。

项羽菲心里一惊，难道这次又惊动了顾佳宁父母？

她忙放下扫帚和簸箕，起身迎了出去。

“顾叔，牛婶，你们咋来了？”

牛素芬帮着腿脚不太好的顾文成支起电动自行车。

“菲菲啊，宁宁呢？你们还没学习完啊？”

牛素芬看了一眼堂屋，用笑容掩盖起心中的不悦。

“这马上要考试了，再这么熬夜别适得其反……”

“学习的事儿没早没晚，要的就是一个坚持！”

顾文成忙打断牛素芬，语气和蔼地看着项羽菲，“菲菲，别听你婶儿的！宁宁呢？”

项羽菲哪里还顾得上牛素芬的语气好坏，她脑子里有点儿发懵。

这都一个多小时了，顾佳宁怎么还没回家呢？这可不是顾佳宁能做出来的事情！

“菲菲？”

顾文成的声音把项羽菲从错愕中拉回，可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今晚，她是让顾佳宁过来帮她补习，可这全是借口啊！

难道顾佳宁不是装醉？

项羽菲开始心跳加快，多亏室外的光线昏暗，她脸上的惨白不易察觉。

“佳宁早回去了啊？他没回家吗？”

哪怕项羽菲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带，可没有底气的声音还是有些颤抖。

“咋啦？你爸又闹腾啦？”

顾文成注意到了堂屋里的簸箕和其中的碎瓷片，立刻关切地询问着。

“嗯！”

项羽菲沉默了几秒钟，用尽力气应了一声。

“这都啥时候了，你爸这个人真是……”

“老顾！”

牛素芬立刻用手背打了一下顾文成的胳膊，朝他使了个眼色，顾文成只能闭了嘴。

牛素芬看了看楼上的灯光。

“菲菲，那宁宁有没有说他去哪了啊？这么晚了没回家，我和你叔实在不放心！……”

“不知道！……他没说！”

项羽菲不敢直面顾文成和牛素芬的眼睛，微微垂眼轻声应着。

“菲菲，你和你妈都没事儿吧？……”

顾文成刚说完，胳膊上立刻又挨了一下，紧接着被牛素芬抢过了话头。

“能有啥事儿，老项这个德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菲菲，你好好想想，宁宁这个时候了能去哪儿？马上考试了，休息不好可不行！”

“他……”

项羽菲的目光飞快扫过顾文成和牛素芬。

“他可能去江边了吧？……”

“江边？”

牛素芬微微愣了一下。“这大半夜的，去江边儿干啥？”

“我……”

项羽菲想抬起头，可颈椎有些无力支撑。

“我好像听他说想去江边儿透透气来着……”

楼上的吴秀珍应该是听到了动静，来到了楼下。

“老顾，素芬，你们咋来了？”

吴秀珍边说着边扫起碎瓷片，将扫帚和簸箕放在门后，迈步出了大门。

“快进屋吧！”

“不了不了！”

牛素芬注意到了吴秀珍额角发际线的创可贴，“咋啦这是，又动手了？”

“嗨！没事儿，都是菲菲大惊小怪的，非得给我贴上！”

吴秀珍笑着揭开创可贴，“就是划破了点儿皮，早没事儿了！快进屋吧，别在外面站着了……”

牛素芬并没看到吴秀珍的额角有出血的地方，也没过多在意。

“不了不了！我和老顾过来是找宁宁的。宁宁是啥时候走的？”

“宁宁？……”

吴秀珍转头看了看项羽菲，“九点多就走了吧？应该差不多，好像晚间新闻刚播完！菲菲，你不是去送的宁宁吗？咋宁宁还没回去，你倒是回来了？……”

“老吴，你这话说的。宁宁是男孩子，又比菲菲大，咋能让菲菲送呢！”

顾文成没有理会牛素芬的眼色，“菲菲，你是说宁宁可能去江边儿了吧？那我们先过去看看，你们快歇着吧！”

吴秀珍忙捅了捅已经失神的项羽菲。

“菲菲，你知道宁宁去江边儿哪了吗？快带着你叔婶去找啊！不然得找到啥时候去啊！”

项羽菲也突然醒悟过来，如果被顾佳宁的爸妈先找到了他，顾佳宁一定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