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人头

回到这里。

我看着面前的自己。

“你得找到他吧。”她看着我。

“吃掉我。”她说。

然后变成一个人。

我扬起嘴角。

她缓缓的，开始用手拧自己的头，刚开始是骨头的断裂声，然后血肉模糊。

她没发出一点呻吟，下手却越来越狠。

地上出现了一把刀。

我递到她手里，她摸索着，毫不犹豫的一刀砍下。

不过有点歪了，我帮她砍了下来。

手起刀落，看着自己的头骨碌碌在地上滚，这种感觉真是奇妙。

它越滚越小，直到变得和拳头差不多，五官已经模糊。

吃不下去，太大。

我又踢了它一脚，它又滚起来，在自己躯体旁留恋的转了两圈，变得像乒乓球大。

一口吞下，头发滑过我的食道，满口腥气。

睁眼，又回到了那个腐烂黑影面前。

它已经散架，我垂眸看着。

是我真实尸体的样子。

无所谓了。

我掏出兜里那颗头，它不安的震颤两下。

丢到地上，它一跳一跳地往河边滚着。

走了一个多小时，又到了另一个黑影。

是一个年轻女子，因为脸上全是刀伤，模糊了面容，判断不出具体年龄。

我把头揣进兜里，掀起黑布跳了进去。

同样一片空白的地方，一个满身伤痕的女孩正在地上失声痛哭。

见到我她警觉的退到墙边，像炸毛的猫。

我温柔的笑了，也许是一身校服毫无威胁力，也许是我练习了千万次的笑容已经拥有了什么魔力。

她看着我，试探的开口：

“你是？”

我实在懒得解释了，把那颗头往地上一丢。

关于拯救别人的戏码，我懒得再演了。

她看着那颗头惊恐的不停后退。

我冷漠的说：

“吃了它。”

她捂住嘴，瞪大眼睛看着我，惊恐万分的呜咽。

我也慢条斯理的蹲下来，把它捡起来，在手里把玩着。

“想出去吗？”我抬眼。

她仍然惊恐的说不出话。

我索性捏住她的下巴，把头有些粗暴的塞进她嘴里。

那颗头有些大，她奋力挣扎着，但她似乎有些虚弱，还是边干呕边吃了下去。

它的头骨似乎很脆，她可以咬得动，周遭流出黑色的血来，还有有点恶心的脑花。

我把脑花丢到她的嘴里，并甩了甩手试图甩掉那些血。

霎时，场景变换，我和她回到了她的尸体前。

她仍趴在地上不断干呕着，我很有耐心的等待着。

待她好了点，我垂眸看她。

和预想的一样，正是河边那个女鬼的样子。

“你叫什么？”我问道。

她抱着身子，浑身颤抖。

我露出有些玩味的眼神，戏谑的挑了挑眉，继续看着她。

过了许久，她抽噎着开口：“我……我叫……”

她的目光游离了片刻。

有问题。

“我叫王鱼。”

名字这种事是不需要犹豫的。

我懒得拆穿她，向她伸出手：

“周白一。”

她颤颤巍巍的扶着站起来，显得弱不禁风。

我再次把外套给她披上，她低着头不看我。

我转过身，看着绵延的河岸，眯了眯眼。

自顾自的提脚离开。

王鱼跌跌撞撞的追上我，但没有说话，我也懒得开口。

她跟了许久，才吞了吞口水，说：“你是这的向导一类的吗？”

我勾起嘴角：“哦？”

她不安的扣着手，又低一下头：

“我以为我会一直困在那里。”

“你救了我。”

我继续往前走，风把头发吹的有些乱，几缕垂挡在眼前。

我不喜欢这种视线被遮挡的感觉，随意的把头发往后撩过去。

“我不是。”我说，“和鬼融合，还得一会儿吧。”

她僵硬了片刻，过了两秒才发觉我在回答她的问题，又猛然顿住：

“你怎么知道？”

我默默叹了口气。

还是得装。

我扬起温柔的笑容，回头看着她：

“猜的。”

“到底怎么回事？”她又缩了缩脖子。

我眼波婉转，垂下眼睛看着地上的鹅卵石，“我也不懂，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