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王婆婆

肚子此时咕咕作响。

正巧看见旁边有个大铁锅炖着排骨。

脑子晕晕乎乎的就过去开吃。

“你知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

李晓云笑着一指。

一座弥漫着腐朽和死亡味道的坟墓赫然就在眼前。

阴森的墓碑发出阵阵寒意。

而墓碑上的遗像虽经岁月的风雨侵蚀，但音容相貌仍然能辨别。

李晓云走过去一看，大吃一惊，墓碑上刻着的居然是王婆婆。

“走。”

李晓云大呼一声，拉着唐生智急速奔驰。

不知身后墓碑遗像眼睛诡异转动。

飞跑半个小时，李晓云突然停住脚步。

“怎么不跑了？”

唐生智焦急。

“你看这地方好熟悉啊。”

李晓云语气淡淡的说。

“啊。”唐生智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眼前呕吐物，“又回来了，还有这个墓碑，它好像在动。”

唐生智语无伦次：“我们这是遇见鬼打墙了吗？”

“也许并不是鬼打墙，也许这里就是出口。”

李晓云说完一抬手，附魔飞针直射墓碑眼睛。

墓碑转动，蔓延的杂草迅速退却，一条用青石砖铺成的小路出现。

李晓云两人踏上去，直走到阴森恐怖的气息消散。

在路的尽头，传来一阵低呜悲怆的声音。

…

王婆婆抱着一个墓碑埋头哭泣。

墓碑上的遗像赫然就是她自己。

“不用怕，那是我的母亲。”

王婆婆声音凄婉。

…

王婆婆不是土生土长的南郭镇人。

她六岁跟随母亲逃乱而来，所以大家打趣的称呼她为“小乱女”。

三年后，她母亲病逝。

村里人决定轮流寄养，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那个时候大家都很穷。在这期间，王婆婆免不了受到白眼和歧视。

于是她某天偷偷溜到了九黎老仙庙前许愿：

如果能得到村里人敬畏，自己愿意终生侍候，不死不弃。

当夜，年仅九岁的王婆婆被人推醒。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虚化，周身腾起白雾好似成了屏障隔绝外界。

“你很不错，能发下宏愿。我看的出你不是一个甘于寂寞的人。”

王婆婆紧捂耳朵，那声音沙哑而隔应人，宛如用指甲盖摩擦黑板。

“谁啊？”

“我是你的解脱。”

一道暗黑悬浮半空，比纸片还薄。他只有人的轮廓，恰如太阳照射的影子。

“当今修行乱世，不但徒择师，师亦择徒。你不到十岁，发愿侍奉，很好。就怕你不听我话，心志不坚。”

“我已经受够了白眼。我当然听话，大仙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九岁的王婆婆匍匐在地，用力的磕着头。

浮在半空的黑影人听完，抬手打出一片旋涡，强大的力量把王婆婆卷入其中。

…

她踉跄来到了一间里屋，一个奄奄一息的老人正有气无力的躺在榻上，儿女聚拢身边。

“去杀了那老头。”

王婆婆的耳边传来沙哑的提示。

“杀人？”

王婆婆哆哆嗦嗦的来到床前，儿女们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

“小乱女，你来了。”老人睁开浑浊的眼眶。

“爹，你说什么？”

“爹，你在和谁说话。”

……

王婆婆这才发现眼前的老人，竟是南郭镇的老镇长。

当年她母女二人逃难，是村长力排众议收留了她们，并且还指定了一间瓦房，让她母亲有了容身之地。

“我不想…我不愿杀…”王婆婆语带哭腔。

“这是最后的考验，要想入我门下，必须拔掉你世间仅存的留恋。”

“你还好吗？”

老镇长泪眼婆娑的看着王婆婆，他想伸手去握，终究是抓了个空。

“你对我很好，很好，只不过…生活已无我容身之地，我只能寄存神灵。这都是天意所逼…对不起。”

王婆婆，伸出双掌狠狠捂住了老镇长的口鼻。

儿女们只能看见老镇长嘴里呜呜呜的发声，始终听不到他说什么，接着就是腿部乱蹬，全身抽搐。

不多时，趋于平静，再一看，父亲已驾鹤西去。

大家唰唰跪地，哀泣，哭嚎。

王婆婆仍然如来时那般透明，没有人知道她的存在，她低着头离开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