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条件

【36】

“为何每个人，都喜欢先问一句小生是谁？好像只要问了，小生就一定会回答。”

九奴直起身子，看着江绾绾轻轻的笑问，人畜无害状。

任谁看到漂亮少年这样的笑容都会放松警惕。

江绾绾也不例外，那怕明知道漂亮少年是谁，只是仍有些顾虑，和对这个问题的迷茫，讷讷着答不上来。

——不问你是谁，难道问我是谁吗？

九奴也没等她回答，弹了弹衣袖上的水珠，斯斯文文问，“好妹妹怕什么，小生看起来就这么十恶不赦？”

“没、没有。公子是个好人。”

九奴闻言一阵笑，笑得眉眼弯弯，也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眸底时有暗芒闪过：“小生只是想知道，你与长公主之间的关系……”

“频繁接触长公主的人是为何？有什么秘密，也告诉小生好吗？”他像是单纯好奇，且非想要知道不可。

原来是打听消息的。江绾绾松了口气，压下恐慌斟酌着，“因着小女为小郡主祈福，抄写经书，长公主感念小女诚心，又怜小女孤苦无依，落难至此所以……”

“对小生撒谎，是要付出代价的。”九奴：“好妹妹，可别逼小生对你动手啊。”

他依然在笑着，眼中却浮现残忍与兴奋，转眼间不知计较了多少折磨人的法子。

灯火幽微，夜雨寒凉。江绾绾尽管没看出九奴的恶意，却本能觉得危险与恐惧。

“我没有骗你！”

“我可以发誓，求公子相信……”

“我、我还可以告诉公子一件事。”

“什么事？”

“关于公子的身世……”

“喔？”

“我知道公子的父亲是谁……”

“当真？”

江绾绾认真点点头，看出对方很在意，才微微松了口气，觉得接下来可以提条件交换时，就遂不及防被九奴抓住衣领往前一扯，整个人都差点扑倒在他身上。

“啊——”

惊呼声才出口，就有阴柔含笑的声音从头顶飘落下来。

“好妹妹，你是不是还知道小生的仇人是谁？”

少年似凑近她耳畔说悄悄话般。语气听不出丝毫危险，过于亲昵的姿态与语气，让江绾绾瞬间有些脸红。

以至没有多想这句话。

只当对方是想到什么问什么……

“公子先放开我。”

她推了推九奴，对方纹丝不动力道不减，又有些心慌。

“我、我可以告知公子这两件事，还请公子先放开我。”

——原本她只想说身世一事，不想多提长公主。但少年这样一问她话就没兜住。

九奴微微松开她衣领，神色不明。

江绾绾勉强扬起小脸看着他——透过灰色衣袍，看到少年泛着幽幽冷光的眼眸。

那怕含着笑意，也让人心悸发凉。

她有些怕。

但还是鼓起勇气问：

“倘若我告知公子这两件事，能否换一个小小的条件。”

九奴脸上笑容一瞬间有些裂——敢情谁都知道他的秘密，就他自己不知道是吧？

“小贱人，也想条件交换么？”

他掐住江绾绾脖子问。阴柔怨毒的语气，仿佛手中人下一秒就会化作尸体毒水。

紧接着意识到什么，更怒了。

“小贱人，原来你知道小生是谁啊……你说，小生要不要现在就杀你灭口呢？”

“这个贱字下得重了。”江绾绾忍着眼眶的泪，也不知道是怕还是被骂的或者两者都有，“公子若杀我，就不怕长公主知道吗？”

“威胁啊？”

“……不敢威胁公子，只望公子高抬贵手，放过小女。”

“以这两个秘密，换取一个小小的要求。”

“说来听听。”

“小女有一个仇人，害得小女好苦，想求公子出手惩治。”

见九奴神情不明，似笑非笑让人心底发毛，她咬牙继续道，“她姓苏，单名一个玥字。”

“喔？”九奴瞬间来了兴趣，“她如何害的你？”

“她……”江绾绾顿了顿，“她推我落水。”

“想害我。”

“要小生帮你杀她？”

模样看似怯弱胆小的江绾绾，这一刻，眼中闪过狠意。

“求公子帮我。”

“哈哈哈——”

九奴一阵阴柔冷笑，仿佛听到什么有意思的事，只是笑到一半又觉得没那么好笑因为江绾绾正警惕的看着他，瞬间变脸阴沉下来，“好妹妹，两个秘密呢？”

江绾绾心中微喜，遂将两件事告知——他是驸马之子；他的仇人是当今姜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