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
臂压得更紧,眼泪一下子就控制不住,那四个字落在心上,轻飘飘的,却荡开一阵又一阵涟漪。
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
……
另一侧,牧临琛也关上了房间门,他到现在都在思考言野的话,脑子乱哄哄的,实在是无法分辨月吟昔的情绪:“她怎么了?”
“生气了呗,”恂斐颇有些幸灾乐祸,“人小姑娘这么信任你,生死关头都让你先跑,再回头看你,骗人家说自己很弱就算了,暴露了之后还一副‘我不想理你你离我远一点’的表情,啧啧,那个词怎么说来着。”
恂斐绕着牧临琛飞了一圈,俩爪子一拍:“渣男。”
牧临琛抬手拍开了恂斐,有些烦躁地抓着头发坐到椅子上。
最开始他纯属是出于一些目的才会带着月吟昔,村子里如果月吟昔没有动手,他也绝对会直接出手,但月吟昔动了,他才没有动手,后来也是听到了那句想要守护才想锻炼一下她,再后来……
牧临琛更加烦躁,单手撑着额头重重吐气:“恂斐。”
“勿扰,本公子现在不想理你。”恂斐哼哼唧唧地窝到了床上。
牧临琛侧头,大概是因为烦躁的加成,他那张分明没有任何攻击性的脸突然就显得有几分锋利。
恂斐当即就怂了一下。
……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特别想打架,所以一进入‘梦’里,月吟昔就直接龙武,一步之内鞭子就甩了出去。
对面愣了一下,连忙挥镰刀挡住。
红光与蓝光交错,也许是因为今天月吟昔战意十足的关系,局面没有像以前那样单方面碾压,反而有点势均力敌。
第二天的早晨来得有些早,但完全不妨碍月吟昔的好心情。
第一次,她的鞭子成功甩到了那个人……的铠甲……的边边。
但这也是极大的进步啊。
“玦啊,我其实是个武学天才对吧。”月吟昔边洗漱边道。
“……”碎玦很认真地回忆昨天月吟昔哭的惨样,默默选择不说话。
怎么说呢,人贵有自知之明,昨天那场架,对面明显在放水,放的还是洪水。
算了,月吟昔高兴就好。
碎玦的默认无疑让月吟昔的心情好了一点,以至于月吟昔在出门的时候笑容没有收住,看到牧临琛的哪一刹差点当场表演笑容消失术,所幸堪堪维持住了:“要……出发了?”
“先吃早饭。”牧临琛也看出了月吟昔的勉强,没有再像平常那样笑,而是十分正经。
“哦,”月吟昔敛住情绪,然后仰头笑了一下,“吃些什么?”
牧临琛看了月吟昔一眼,率先走向了自己一早选好的位置。
月吟昔抿起嘴,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控制住差点不受控制的情绪,悄悄用手提起唇角后没事人似的跟着坐到牧临琛对面。
牧临琛今天反常地点了很多东西,都是又精致又贵的,月吟昔心中疑惑,面上的笑却没有松懈:“怎么点了这么多?”
牧临琛终于抬头认真地看着月吟昔,讲的话却是:“不想笑的时候可以不笑。”
心猛地一沉,像是浸在了酸水中,涩地发痛。月吟昔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收起了累人的笑,一言不发地埋头吃早饭。
牧临琛看明显情绪低落的月吟昔,长长地叹了口气,放轻了声音:“我六岁那年,父亲意外去世了,我一直在查找原因,昨天遇到的那个人叫言野,是我父母的朋友,他到过我父亲身死那天的现场,昨天我追上去询问当年的事,可他并没有正面回答。”
月吟昔顿了一下,停下了嘴。
牧临琛垂在桌子下面的手微屈:“我昨天一直在思考言叔叔话里的意思,才没有跟你说……”
“我的蚀月银幽放在整个大陆并不算强,当然,也不算弱,之前没有明说自己的实力,也不是想瞒你……”牧临琛的指甲抵在肉上,他活了十九年,从来没有绞尽脑汁跟谁解释过自己的行为,何况是像恂斐说的那样道歉……
“你……”
“之前诡森的那些地诡,是你出的手吧。”月吟昔低下头。
“对,”牧临琛点头,又福灵心至般加了一句,“当时怕你受打击,更何况那次是我疏忽,也不好意思直接坦白。”
“你的疏忽?”月吟昔睁大眼睛,“蚀月银幽技能满月可控人心智……那些低阶地诡是……”
“我控制的,”牧临琛的目光闪了一下,“先前看到你一个人在练习,我想实战的效果会更显著,可中阶地诡对你来说太强,低阶又根本没有打法可言,我就用了满月。”
月吟昔沉默了一会儿,继续吃起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