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林安棠的心事

看清是一个人拿着手机…

那人也许听到了脚步声，站起身往这边看来。

“哎？你这小姑娘怎么现在才离校？”

熟悉的声音响起。

是张兰。

林安棠慢慢放松下来，轻轻呼了一口气，“嗯，刚刚有点事。”见张兰精神状态没有白天好，林安棠想了想又问，“您，在这……”

“啊，我呀！”张兰听见面前这个漂亮的小姑娘关心自己，连忙笑呵呵地解释道“这不怕有些孩子不认路，出去回不来嘛！我就在这等着。”

……

告别张兰后，林安棠回到了自己暂时住在附近的房子。

中午提前给保洁打电话收拾了下几个房间，此刻几个房间一尘不染，也空旷。

一如刚刚入学那一天收到的纸箱，现在客厅中间也有几个相似的大箱子。

林安棠一边拨电话号码一边拆箱子。

“喂，姥姥，是我。”电话被接通。

老人家的声音在另一边响起，“小安呀，这就是你的新手机号吗？”声音慈祥地老人顿了顿，又说“换了也好，就安安心心在那上学吧！”

林安棠一直安安静静地听着老人家絮絮叨叨，偶尔回一两句话。

思绪飘回不知是多久之前……

那时林安棠的爸爸很忙，就把她送到养病的姥姥家。

林安棠的姥姥年轻时是学美术的，后来转行做服装设计。

小时候的林安棠没事的时候就和姥姥学美术，那时候的她很骄纵，学一会儿不是叫着手疼就是腰疼，不肯老老实实坐在那里。

那时的姥姥身体远比现在健康，总是笑呵呵地望着她耍小性子……

姥姥的身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差的呢……

“小安，姥姥问你呢，周末要和新朋友出去玩吗？还是有其他安排？”电话里的声音打断了林安棠的神游。

林安棠抬眼环顾四周突然感到很恍惚，听着电话里不断传出的声音，她感到胸口闷闷的，好像有什么一直压榨着她胸腔里的氧气一样，令她喘不过气来。

匆匆回了几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她蜷缩在沙发与茶几之间的缝隙里，手机被随意丢在一旁。

林安棠一动不动地盯着茶几洁白无瑕的桌面，手摸到被扔在地上的手机。

心中有一个念头：“拿起它，打个电话就什么都解决了。”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不知过了多久，她突然回过神来，望着茶几上自己模模糊糊的倒影，林安棠手撑在上面站了起来。

倒影越来越小，慢慢消失。

看吧，她又没一点事儿地活了一天。

没谁都行。

林安棠笑了。

………

第二天，又是一个晴天，碧空如洗，太阳光好像要照在这个县城的任何一个角落，驱赶走所有的黑暗。

小区下面的早餐店早早开了门，一笼笼热气腾腾的包子被买走，白白的水蒸气似云雾般向上飘着，有几岁的小孩子只在电视里天宫上见过这般景象，一时高兴地用手抓，大喊道：“仙气！仙气！”

卖包子的老李生怕小孩子蹦蹦跳跳碰到蒸笼出现什么意外，笑着呵斥走调皮的小孩。

那小孩也不生气，又跑走去其他地方了。

这条小街有一个很好的名字，叫永乐街。由两栋小区住宿楼组成，又紧挨着一所学校，住在附近的不是老师就是学生，是以周末或节假日，就尤其喧闹。

入口处种了一棵大梧桐树，吃过早饭的人没什么事就不约而同地搬着个小板凳，三五成群地聚在这里聊天。

“你好，要两笼小笼包和两份豆浆。”

过了吃早饭的高峰期，忙了一早晨的老李终于能坐下来歇歇，脸上都是被蒸汽蒸出的汗珠，他拿着挂在脖子上的毛巾随意抹了抹，就听见有人来了。

“埃！好好好。”他忙站起来，又开始忙活，“要打包带走吗？”他又问了一句。

来买早餐的是一个生面孔，穿着也是干干净净，带着口罩露出来的眼睛也是炯炯有神，应该不会在他这擦了几年还泛着油光的小桌子上吃饭。

“嗯，打包，麻烦了。”陈书雯边回答老李边给祝羽瑶发微信。

她就是祝羽瑶提到的经纪人的亲妹妹，今天早晨一下飞机就要给她名下的大小姐和大小姐口中新交的好朋友买早饭。

相比陈书雯的无语，她名下的大小姐也不太开心。

“啊？安棠，你有事情不能去啦？好吧好吧。没关系的，我助理来了。”

陈书雯一进门就看到闷闷不乐的祝羽瑶，气不打一处来。偏偏又打不得，骂不得。

她唯一的反抗方式就是把手中的豆浆杯狠狠放桌子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