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抗战胜利后去上海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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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要在码头外小旅馆住一夜。一行6人乘那辆老旧皮卡,离开市区又往北一段路开进码头。机务段史段长带着几个人前来迎接,凌处长先带着大家把准备工作检查一遍。机务段派一位姓邱小伙子,带着几位头一次来码头客人参观。中午运送火车头轮船靠上码头,这是美国人租用一艘特殊轮船。船上带有装卸火车头和煤水车用起重装置。火车头加煤水车重100多吨,码头上没有能卸下这么重货物设备。下午一点负责对华援助事宜美国人彭斯先生,带着三个人来到码头,师傅和另外两个人被派去给他们当翻译。彭斯先生一行办事效率挺高,下午2点多开始卸船。火车头和煤水车分开卸下,由机务段工人把它们连在一起,用一台蒸汽机车把他它们推走,然后卸下一台火车头。入夜后20台火车头才卸完,美国人乘车离开,凌处长决定大家乘车去机务段旁边一个小旅馆过夜。

第一次去又是夜里,根本搞不清那是什么地方,办好住宿手续出来到附近一个小饭馆吃晚饭。凌处长出钱买一瓶黄酒请大家喝,“我们为铁路办了一件大事,连年战乱很多火车头都已经损坏,我们又没钱进口新车,这美国人免费援助帮了中国大忙。”第二天上午在机务段车库里,把新到KD6火车头排列好,准备好交接仪式现场。下午铁路局盖局长等领导,和彭斯先生一起来到这里,还来了一些新闻记者。双方举行一个简单仪式,在交接协议上签字,和记者们一起参观一下新到火车头。师傅仍然是当翻译,他站在彭斯先生旁边照片登在报纸上。仪式结束凌处长带师傅和其他几个人去见美国工程师,从下午起美国工程师要给中国火车司机,还有维修人员上课,然后跟车走几趟他们就回国。师傅在日记里说第一次看到这么大海船,还有船上起重机,能把重量超过100吨火车头卸到码头上,感觉真是大开眼界。

下午在机务段腾出的一个库房里开始培训上课,师傅和刘先生轮流给美国人当翻译,讲完课跟着接美国人汽车回城里。美国人不光在黑板上画图讲课,还要带着中国徒弟到火车头旁边,进行实地讲解。第二天晚上祝雅娴来上课时带来一张报纸,“师傅你上报纸了,两边是什么人?”师傅拿起报纸看一下:“我右边是美国人梅尔文一个犹太人,左边是铁路局焦处长。”“他不会英语?”“他曾在波兰留学,会波兰语和俄语。”“他在什么地方学会波兰语?”“他说1919年他爹被派到中国驻波兰使馆任参赞,带着他去波兰上学,他在华沙大学毕业。回国后先在铁路上班,因为在杂志上发表他翻译波兰小说。被外交部找去回华沙,任使馆秘书兼翻译。欧战爆发德国占领波兰,他回国后继续在铁路上班。”美国人讲课结束,KD6火车头加煤加水上润滑油,点火上线试车。师傅被指派临时借一身工作服,给美国人夏普工程师当翻译跟车走几趟。头一次出车任务是挂一列货车去金华,新火车头性能良好,一路都十分顺利。开车司机老乔对这辆新火车头非常满意。“这比我原来开那辆老旧比利时车头强多了,马力大速度快。那辆车刚来时也没问题,多年战乱也不修理,跑不快也不能多拉车厢。”师傅带着相机,给夏普先生还有开车几位师傅照相,也照了沿途风景。中午发车到金华已是半夜,车站有人迎接送他们到附近条件最好一家旅馆。

第二天早晨有人接待,早饭后师傅带客人在车站附近转一圈。上午9点前发车回上海,不敢到远处去。回程在中途一个货运站停留两个小时,装卸部分货物列车重新编组,到上海晚上8点。走出车站有一辆吉普车来迎接,先把夏普先生送到饭店,再把师傅送到住处。跟美国人一起跑车10趟后,夏普先生完成任务回国,临走前他送给师傅一套美国最新内燃机车技术资料,还送一包哥伦比亚咖啡。他把咖啡寄回北平,让三爷和妻儿品尝。当时中国还没有内燃机车,师傅把这套资料翻译过来,1946年8月由上海一家出版社出版发行。这本书销量不大,来买书多数是大学在校学生。回到局里上司告诉他你正式调到机务处,那边发工资但暂时不在那里上班。由他负责带5个人,先把日伪时期留下档案整理翻译过来。日文档案每份都要把标题翻译过来,内容写个概要,只有一些上边定为重要资料内容,才全部翻译过来。这些材料都是些日常运营还有技术资料,上司决定技术资料单独存放,大部分内容翻译出来作为日常维修参考。

12月底焦处长告诉师傅,他马上要离开上海去波兰。会波兰语中国人太少,外交部找到我,这次是去任大使。“那你怎么赴任?”“坐飞机到河内,换法国飞机到伊斯坦布尔,从那里换波兰航空飞机去华沙。波兰和土耳其来往比较多,两国之间每周都有航班。家里人不去,和我一起走还有几个下属,任务是恢复中国使馆。波兰华沙被德国人打成一片废墟,重新建馆任务非常艰巨。外交部没人愿意接这个活,才把我提拔成大使。我家人刚来上海马上又要分开,几年内我回不来。”焦处长送给师傅一本他翻译波兰小说作为礼物,师傅回赠一幅外滩风光钢笔画。从1946年初开始,师傅用英文写时事评论投到香港和新加坡报纸上,为此专门买了一台美国造英文打字机。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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