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没个第一回了
听闻可以去演武场,元春和迎春都兴奋了起来,又跑回来围着王宁,纷纷恳求想去看看。
王宁瞧着俩女儿那兴奋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偷笑。
这离了京城就是好,自个当家作主,女儿们想出门,也是她一句话的事。
她一直以来,都想让姑娘们多长见识,多出门,此刻只能用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来形容了。
“想去自然是可以,只是你们求我有何用,又不是我带你们去,且我也没兴趣去看什么演武场。”
元春立刻会意,转头对着张江哀求道:“张家哥哥,求求你,带我和妹妹去见识见识吧。”
迎春也赶紧跟上:“求求张家哥哥了。”
张江都给这俩丫头闹得不好意思了,赶紧道:“两个妹妹想去,就是一句话的事,可别说什么求不求的。”
元春立马欢呼起来,带着迎春也跟着一起雀跃了几许。
王宁看着她们莞尔道:“去可以,但要约法三章。”
元春忙带着妹妹站好。
“第一,无论去哪都要听从你张哥哥的安排,不可擅自行动。第二,不论做什么都不可单独行动,必须身边有人陪同。第三,想做任何事都要先询问过你张哥哥,不可轻举妄动。”
元春和迎春连忙应下,又询问张江何时可以去演武场参观。
张江低头和两个丫头说话时,釉屏来找王宁,王宁便离了几个孩子,往后院处理家务去了。
初来奉天,生活习惯上与京城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东三省一带更往北边一些,虽与京城都是北方,却比京城冷得多。
如今都二月了,依旧寒冷如冬,屋子里时刻都得烧着地龙,否则人坐在屋里不到片刻脚都冻麻了。
今日釉屏来找王宁,便是采买的炭火到了。
王宁亲自检查了一下这一批炭火,皆是上好的银丝炭,这才放心下来,交代釉屏日后只买这种。
釉屏又道:“本地的厨子找了两个,一个白案一个红案,太太要不要去瞧瞧?”
王宁道:“瞧就不必了,今晚叫厨子做上两个拿手菜来,试试便知。再有,该正经给元丫头找几个伴读才是。”
说是伴读,实则就是找个玩伴。大户人家的姑娘,身边多有一两个跟自个年纪差不多的丫鬟,原也是为了给姑娘寻个伴儿。
在京城时,就该找的。只是那会儿二房地方不算太大,家里孩子又多,真给每个孩子都找个玩伴类的丫鬟,地方就不大够了。
再者,即便是玩伴,那也是丫鬟,进来是要伺候人的。当时元春年纪尚小,真找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小孩进来伺候人,王宁也于心不忍。
如今元春已经九岁,找个年纪差不多的伴读,也不算太小了。
釉屏应下,自去安排。
翌日,张将军府上便送来了邀贴,贴上邀请两位姑娘前去做客。王宁本以为按着交际规矩,这第一次上门,邀贴应先写给女主人,由女主人带着儿女上门之后,再由对方家中子女给元春递贴邀请上门。
谁知这奉天,当真没这么多规矩,只是口头约定了下,第二日就把帖子送来了,还直接邀请的元春迎春两人。
王宁乐得轻松,她初来乍到,家中庶务又多又乱的,巴不得女儿们出去玩去,免得来烦她。
只是单独出门可以,却不能不带足人手。奉天民风开放,女子也能上街游玩,但元春始终只是个孩子,没人看管她还是不大放心。
邀贴是釉屏亲自送去元春那儿的,送完了邀贴,她就马不停蹄的去库房开箱找见面礼,备好了送去上房给王宁过目后,又拿给元春的丫鬟雪见。
雪见瞧着这一堆的东西,头都有些大了。
她今年也不过十四,还是头一次单独跟着姑娘出门,一下子要带这么多礼品上门,她真的怕出错了。
“怎么这么老些?”雪见道:“不是张家大公子邀请的?却备了七份礼?”
釉屏道:“你只道是张家大公子的邀请,却不想想此番前去,难道不与张家小姐结交?他家共三位小姐,最大的那位十二,最小的那位也有七岁。若还在襁褓也就算了,都这般年纪的小姐,哪能不备礼的?”
雪见道:“那也才四人。”
釉屏戳了戳她额头:“这般死心眼,那将军大人与夫人,还有老夫人的礼呢?”
说完,釉屏想起什么,噗呲一下笑了:“是了,这是你头一回自个跟着姑娘出门,见那边夫人老夫人时,可别漏了怯。”
雪见都快哭了:“我原就只跟着姑娘见过别家的小姐,何曾见过什么将军夫人和老夫人?”
她又道:“若是沉香丁香白芷白芨这几人就罢了,她们原就当着外头的差事,见多识广的,也不怕见人。可我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莫说是外头的夫人老夫人,就是在家时,除了自家太太,我又见过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