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解释越多误会越多

“胡说！”

“你的雄心壮志实现不了，才怕我丢人，别总拿妈妈说事！”

提到妈妈，是程芽心头的痛。妈妈明明是那个最包容她的人。

她忍不住向电话那头吼道。

如她所料，对面是比她更愤怒的吼叫。

“说什么废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不听你就吃亏，到时候别怪我！”

程芽紧紧咬着嘴唇，哪怕痛出快咬破的感觉，她也忍住不让自己再反驳一句。

“我看你是不会有出息！”

爸爸甩下这句从小到大她听了无数遍的话，直接挂了电话。

就算这样被骂，她还是会因为自己反抗爸爸而感到内疚。内疚连带着委屈，使她想哭。

她双臂搭在金属栏杆上，下巴抵住手背，趴着感受初秋的凉风拂过脸颊。

“程芽？”

听出是江在斐的声音，她转头去看，他背着吉他走过来。

她想起，这大概是他演唱结束的时间。

程芽向他笑笑，又转回头去。她连起身的心思都没有，似乎伏在这根栏杆上，她才感觉安稳。

“你在这做什么呢？”

“吹吹风。”程芽目视前方，连头也不回了。

酒果然在发挥作用，不然怎么连江在斐出现，自己都不在乎了？

江在斐站到她身旁，双手交叉，胳膊肘抵住栏杆，和程芽一样，向前望着。

“我特别喜欢秋天的晚上。”

程芽的耳边，是江在斐轻柔的声音。

似乎连吹来的风都带着淡淡小麦的香气。

“月亮又大又亮，离我们特别近。”江在斐仰头看斜上方的月亮，程芽也望去。

真是很美的景色，她很久不会有闲心，去欣赏所谓的美景。

她感到一点点平静下来：“秋天确实很好。”

二人并肩站着，忽然身后不远传来书明的声音。

“程芽，你走吗？”

她一下子转过身，发现三个人都已从酒吧出来。

赵子燮藏在阴影里的脸，严肃而冷漠。

“我说你去哪了，原来是在外面幽会，被逮住了吧？嘻嘻嘻……”

刘蒙东倒西歪，一手搭在瓦当肩上，身子靠着赵子燮，但说话清楚了些。

“原来你不是一个人，那我就不打扰了。”江在斐笑得温柔，转过身面对程芽。

“没有打扰。”程芽又看向书明：“你们先走吧。”

她看了一眼赵子燮，他脸上还是冷冷的，然后便转过身。

“啊哎！走也不说一声！”

身后是刘蒙的惨叫，程芽忍不住回头看，赵子燮已经大步走掉，头也不回。

江在斐盯着程芽看了一会。

“现在和他们关系很不错？”

程芽缓过神来，点点头：“还好。”

“你不和他们一起回去？”

程芽挤出了一丝笑容。

“不用了，我想在这里透透气。”

“有心事？”

程芽一愣，但随即摇了摇头。

“我是个很好的垃圾桶。有垃圾的时候，可以随时往这里倒。”

“谢谢。”

可她也搞不清自己在难受什么。

更让程芽恍惚的，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然和江在斐这么熟悉了？

自己已经有向江在斐倾诉什么的资格了。

而她却浪费了这个机会。

“这次比赛是你的第一次？”程芽随便找了个话题。

“是啊，去玩一下。”

“那我们是竞争对手。”

江在斐笑笑：“那就要拜托手下留情了。”

程芽跟着笑了，一阵风过来，吹起她额前的碎发。

江在斐站在一旁，静静看着程芽，又转过头去。

“你要成为歌手吧？”程芽问。

“我只希望当个卖唱的就好。”

程芽转过头去：“为什么？”

“能唱，有人听就很好了。”

“当歌手会有更多人听吧。”

江在斐望向远处，似乎想起什么：“有一个懂的人听就好。”

有一个懂的人听就好，程芽默默重复。

江在斐说的那个人，大概是李倩希吧。

“回去吧。”

江在斐说，程芽点头。

“像我这样的，学好唱歌可能吗？”程芽边走边问。

“你是哪样的？任何人如果想唱，都可以唱，也可以学。”江在斐笑着回答。

“怎么学？”

“最快的方法，找个老师。”

江在斐忽然站住，抬了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