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两个人的电梯

“啊！！”

“对不起！！”

惨烈的碰撞现场，两个人各自被弹出到好几步外。

再抬头时，电梯门关了一半。

赵子燮看到了。

只是不想等，直直站在电梯间中央。

这让程芽想起刚遇到赵子燮时，他也是冷冷看着电梯外的李倩希。

程芽不自觉轻笑，当是自嘲。

可笑在于，自己和李倩希，怕是还没资格相提并论。

她挪回到电梯边。

后边是快要跟上的同学。

他们还有一肚子八卦等着询证。

程芽揉了揉撞疼的胳膊，电梯门却又忽地打开了。

电梯没走。赵子燮在里面。

原来他一开始就没准备先离开！

程芽反应了半秒，欣喜地一个箭步迈了进去，电梯都被她震得晃了晃。

旁边也要上电梯的同学，看见电梯里站着赵子燮，又看看程芽，恍然悟出了什么。

“你们走，你们走！我还要等人！”

明明刚才这位同学是为了赶电梯，才和程芽撞到一起……

这一次，赵子燮伸手按了关门键。

电梯里就只装了他们两个。

程芽冲赵子燮傻笑了一下，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赵子燮一愣，然后刻意挪走了视线。

“你怎么了？最近两天……”

都不理我。

可程芽说不出口。

好像他就应该搭理自己一样。

“没什么。”

似乎很久没开过口，他嗓音有些干哑。

程芽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也是恨电梯太短了。

出了电梯，赵子燮和程芽一前一后，就像陌路。

但显然其他人不这么认为。

“这就是那个程芽吧？”

“真的跟赵子燮在一起啊！”

“不是和江在斐吗？”

程芽快走了两步，将声音甩远。

可赵子燮走得更快。

程芽跟着跟着，发觉他并没有一丝要等自己的意思。

出神中，她放慢脚步，直到停下，怔怔望着赵子燮远去的背影。

他没有回一次头。

风吹得很冷，冷得她不自觉地抖了抖。

已经是冬天了。

和第一次相识比，赵子燮好像现在更遥远似的。

程芽往衣服里缩了缩脖子，转了身。

无论什么季节，奇调街都是不变的热闹。

程芽最喜欢夜晚的霓虹灯。

她路过熟悉的酒吧，忽然想到一件事，一件她不得不做的事。

她走进去，来接待的服务员认出了她，笑着问候。

“您好，我想找赵经理。”

服务员毫不意外，只点点头，伸手带程芽走去办公区的走廊。

程芽却蓦地紧张起来，攥了攥衣角。

门敲了三声，听见“请进”的回应，服务员替程芽推开门，便先行离开。

程芽钻进门，有些局促。

还好赵经理已停下手中的活，摘下眼镜，笑看着程芽。

“等你好久了。”

程芽惊诧：“您知道我要来？”

赵经理笑而不语。

“对不起，上次那件事给您添麻烦了。”

这次却轮到赵经理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是专门为这个来的？”

程芽愣了愣，点头：“总觉得不好好道歉，过意不去。”

“没别的了？”

“……还有什么？”程芽有些糊涂。

赵经理笑了笑：“跑到我这的女生，聊得可都是我那个宝贝侄子。”

“哦！”

程芽生硬地应了一声，竟一时不知说些什么。

她还没想过，要和赵子燮的姑姑聊他。

“你放心吧，我很开明的。”

赵经理露出长辈的笑。

程芽点头，点到一半才反应过来：“不是……没有，我和他没什么的……”

“吵架了？”

程芽猛地摇头：“没有吵架，您误会了，只是我们之间，没……没有那种关系。”

程芽这才明白，为什么赵经理会误会自己的来意，因为她觉得自己和赵子燮之间有点什么。

可她怎么会这样觉得？

如果不是因为道歉，她是不会贸然来到长辈跟前，产生什么不必要的接触。

就算是这次，她也拖延了很久。但她的内疚始终像石头压在心里。

“赵经理，我只是想来跟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