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苹果与少年

如一看见湿漉漉的轻白惊呆了。

她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狼狈的小姑娘，如一脱下皮衣盖在轻白头顶，好像是给一只落水的流浪小狗眼前搭建了一个简易的但可以安放不安的房子。

轻白终于看不到周围指指点点好奇的人群了，视线范围内全部被如一的气味包围。如一透过衣服的缝隙瞅见轻白小兽般的眼眸终于松弛，泪水充满在眼眶中，终于忍不住地滚落下来。

如一把轻白的头默默贴在自己的胸前，像拍婴儿安睡一般的轻轻拍着轻白的后背，“不用忍耐了，我把他们都挡住了。”

如一的个子高，轻白踮起脚尖想要回抱都有些费力。如一干脆就直接弯下腰，把轻白一整个埋进自己的怀抱里。女孩未干的头发上还留有水滴，如一感到一阵冰凉也渗进自己的衣服里，伴随着怀中女孩啜泣的声音，流向自己的内心深处。

轻白那天没有回家，如一带轻白回了家。

如一的家住在老旧小区的二层楼上，刚好在轻白家距离学校的相反方向上，所幸距离学校不远，很快就可以走到。楼梯墙壁上有很多喷漆还有烟熏的焦黄痕迹，沿着走廊的墙边摆放着数盆花草，看上去这个小楼的年龄可能比两人加起来还要大。

“周围都是老年人，这地方清净。”如一从口袋中掏出钥匙准备开门。住在隔壁间的老太太张姨恰好遛弯回来，看见如一后面跟着的轻白，笑盈盈道：“如一都带小姑娘回来呀～仲仲还是得加把劲呢～”

如一尴尬扶额状，“张姨，您这是说的哪里和哪里啊，您赶紧收拾收拾准备米线出摊了～”老太太笑得脸上的褶子更多了，摆摆手表示“老太太都懂”。

轻白抬头看向如一时，看见她侧脸好像泛起若有若无的红晕。“如一，你脸好像红了哦～”

“就不该围这个围巾，走几步路就把人捂得和一个红薯一样！”如一说着就准备把脖子上灰白格子的围巾扯下来，修长的手指，关节处处分明。

见如一没有接下话茬，轻白感觉眼前的女孩真的在有些方面纯情的可爱。明明外表看上去是那种无论做什么撩拨别人心弦都不会奇怪的人设。

两人刚换好拖鞋，身后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开门后张姨直接把两个红透的大苹果塞到轻白手上，“妮妮你俩吃哦～姨去出摊啦～改天来吃米线～”

红通通的苹果上还带着小水滴，轻白抿了抿嘴唇，“如一，这苹果真好。我们分一个吧。”

“可以呀，不过这么好的苹果，你吃一整个也完全没问题的呀～小白白～”

“我，我其实不太喜欢吃苹果，我从小吃太多苹果了。”轻白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但是这个苹果很好，我不想辜负张姨的好意。”

“那这样嘛～我们分一个。我吃大的这一半，你就品尝张姨的好意吃个小半就行。”如一边说边拿着水果刀将果子来了一个37分。

接过苹果，轻白就就近坐在了如一的旁边的沙发上，房间不大，电视机看起来都落了灰，很久都没有打开过了。电视柜上摆放着一些相框，都是原先的如一和栢仲。

“原来如一你原来是长头发啊，真好看，完全就是大美女啊！”轻白看到穿着高中校服的如一吃惊极了。“为什么不留了呀，这也太可惜了。”

坦白说，长发时期的如一完全就是校花级别的，狐狸眼明亮又灵动，照片明明只是捕捉到她不经意的一笑，却好像镜头那边早已准备好一样，连额前的头发丝都是上镜的。

“哈哈哈，老早以前的事我早就记不清了。”如一哈哈大笑的咬了一口苹果。“头发长太碍事了，短发才能凸显我栢如一的魅力～”

如一看了看轻白的头发刚过了肩，发尾却是参差不齐的，“你嘞？白白之前留过长头发么？”

“嗯，留过。长发确实麻烦，难打理。还会沾上口香糖。我就自己一剪刀剪掉了。”轻白单手捋了捋头发，另一只手把剩余的苹果块塞进了嘴里。

听着轻白随意的描述有关长发的过往，如一没有搭话，只是安静的小口小口啃着苹果。心里悄悄念叨唯恐被轻白窥探到心事，“对不起啊，白白，我说谎了。”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如一猛得从沙发上弹坐起来开门。栢仲那张熟悉的少年面孔出现在了门口。

“老姐，晚饭去吃张姨家的米线吧～”

少年身穿暗绿色的紧身衣，肌肉线条分明，头发比如一更短些，额前碎发很齐整。奶气和英气完美的交融在了一个人身上。

轻白赶紧起身，她有想过会很快见到栢仲，但的确没想到这么快。

“你好，栢仲。我是吴轻白，如一的朋友。”

如一一手搭在栢仲的肩上，“哈哈，这就是我老弟栢仲。”

少年虽然有点搞不清情况，但还是礼貌的向轻白伸出了手，“你好，好像我都不用自我介绍了～哈哈～既然是我姐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行了，那既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