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改变

“你们两个的鼻涕都要粘在一起了。”郑蔓利索地一人脸上贴了一张卫生纸。“丑死了！”

嘴上虽然满是不饶人的嫌弃，话语出处却是瞒不住地上扬嘴角。

“郑蔓你就算去补妆也太久了吧！你涂口红是把嘴擦掉重新画嘛！”如一也不甘示弱，大半张脸都被卫生纸覆盖的情况下，还是不忘补一句回敬出来。

“这怪不得我，刚在厕所帮你们店抹掉了些不入流的小广告。”郑蔓晃了晃手中的口红，收起后又无所谓地拨了拨自己的刘海。

听完郑蔓解释，轻白一瞬间都惊讶的睁大了眼，“这可都有点不像你了。”

“你指什么？这样顺手的好人好事？”郑蔓掏出随身带的圆镜，对着镜子边照边说，“确实，换作一两年前，我可能会觉得做这样的事很无聊。”

“朝能用的上的人微笑，看能提升分数的书，和能获得利益的人谈恋爱，接受一切利我的教育。”郑蔓看着镜中，那个眉眼一颦一笑都足以无意识勾人的脸庞，“所以那样的人，只能收获她能想到的东西，却永远不可能得到惊喜。”

谁都会夸赞镜中的女孩美丽，可面对镜子的女孩却始终与周遭隔着疏远的距离。

她甚至一度想一拳打碎眼前的镜子，再用支离破碎的自己吓一吓那些吹捧她的人。直到吴轻白拿着“藤条妹妹”的照片找上自己，那一刻郑蔓第一反应是很羞愧。

吴轻白被霸凌的那些过往里，自己明明是班长，却因为女孩人缘不好，老师也不喜欢不重视，帮了又怎么样？不会得到任何好处。而选择做了冷漠的旁观者。

反观那时的吴轻白，明明这类照片可以随手丢给就坐在身旁同为班长的关静静，却为了没有任何交集的人专门找一个不显眼的角落把照片牢牢裹在信封里交给自己。

明明是班上最有理由报复任何人的女孩，却选择了保护另一个女孩的名誉。尽管那个女孩是最不值一提的沉默大多数。

“人是会改变的，轻白。”郑蔓把手中镜合紧，“我们都会改变的，不是吗？”

郑蔓经常会想，自己是否有资格再和轻白去讨论“朋友”这样的字眼。但她不得不承认，那些与轻白，或是后续与如一并肩而行的日子里，她不用刻意去成为谁，就算是站在镜子外面的她，也能被人注意到。就算是熬夜胯脸，甚至都没有摆好姿势就被人用相机记录的样子，也满是快乐的回忆。

“轻白，能这样和你相遇，我觉得是我很幸运。”郑蔓伸手戳了戳轻白脸上快掉下来的卫生纸。如一在一旁笑着打岔，“煽情你就煽情！别动手动脚的。”

“如一，你可别肉麻，你也是。认识你我也很开心。我原先的世界太狭小了。那时候太天真，以为成绩下降就是天大的悲伤。认识你们，我的蛋壳才终于被敲开，人生该是场冒险。”

轻白和如一听郑蔓这么一感慨，第一反应就是郑蔓大概是喝醉了，人醉酒多多少少就会整出一些和本人氛围不太搭配的感慨。

“郑蔓，你要不要来点蜂蜜解解酒？”轻白试探性的问起来，郑蔓一贯是心有猛虎，今天这样细闻蔷薇着实是让人不太适应。

“别了吧，让petty找个粉色麻袋，套头上，让她两眼一黑睡一觉吧。”如一磨磋着下巴，好像得出了令人满意的结论。

一看两人这样的反应，郑蔓暗暗深呼吸了一口，“你俩不吃细糠是吧。早知道不给你俩递卫生纸了。我就应该直接把你俩鼻涕流到嘴巴里的照片拍下来，放大，特写。发到网上当表情包嘲笑你们！”

又见两人好像确认自己没喝醉时如释重负的放心表情，郑蔓觉得果真是好气又好笑。也许是不太这样与人坦白真心，也许是说得让对面两个人不好意思了，才导致她们急于说些什么，掩盖自己慌乱又害羞的情绪吧。

郑蔓又一次觉得自己形容之贴切，眼前的女孩们的确总会带给自己意料之外的惊喜。

“你们长大以后有什么梦想吗？”郑蔓就借着醉酒的名义借坡下驴问出自己一直很好奇二人的问题。

轻白看起来眼神中带着些许迷惘。“给如一报仇。这个算吗？”

如一虽然对于往后也还没有预期，但是听到轻白的回答还是一惊，“白白，你要是这个时候说的是长大以后要和如一结婚我可能会更开心哦。”

好不容易获得真正爱的人，又怎么舍得或是怎么忍心，又将她珍视的人拖入自身的漩涡之中呢？况且，曾经那些过往，那些仇恨中掺杂的，不也正是那时候不成熟的自己吗？

如一觉得自身的仇恨太复杂，甚至在酒馆打工的日子都让如一会想，是否有必要让毁了自己的过去的人，再毁掉自己的未来。事情发生之后，如一曾报过警，但好像有暗潮涌动一般，这件事还没真的溅起什么水花，就触了礁石。再后来，这件事就成了周遭同学对自己的流言，成了扼住如一喉咙，变成了让其闭嘴的钉钉。

“既然白白是为我许的愿望，那我的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