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闯祸（二）

寻着哭声，一行人走到了靠南边的一处厢房，房间占地不大却处处透着雅致，门口的边沿用铁扇装饰。正中间是一朵朵干花镶嵌，色调清新脱俗，正上方是三个秀丽的行书字体——婉晴居

这是舞家四小姐的厢房，哭声从里面传来，与四周的装饰氛围不甚匹配。

“你小小孩童怎么一点都不学好！”女子的呵斥声尖锐而高亢。

“你是不是谁故意指使的！”

“没……没有……四……四……姑”孩童泣不成声。

池月挣扎着，抢先推门而进，见铁蛋耷拉着小脑袋跪在地上。一白衣女子一只手拿着拍灰的鸡毛掸子，另一只手拿着一幅破碎的画，那画被一分为二快要断裂。

见进来的是姐姐，铁蛋一骨碌爬起来，扑到阿姐怀中。颤巍巍的把小手给池月看，只见两只小手被打得红肿非常！

“姐姐姐姐……”一声声姐姐叫得池月心疼极了！

“是你！舞池月！”那白衣女子恨声道:“你看你弟弟做的好事，我刚去请安陪我姆妈回来，他就在我屋里了”又指了指屋子，又道:

“你看你看，我这屋子都被他糟蹋成啥样了！”

“我这《春秋仕女图》，我好不容易从县大人的千金那里买来的，你看都把它变成啥样子了！你赔给我！”说完把画重重地砸了过来。

舞池月接过画，手被砸得生生的疼！安抚了一下铁蛋，对着舞成烟行了个福礼。

“对不住了小姑姑，铁蛋还小，望您原谅他”

“姐姐姐……不是不是……不是我”铁蛋委屈巴巴扯着池月的衣袖，眼睛一眨一眨，眼泪又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不是你！”舞池月一惊！她帮铁蛋擦干眼泪，说:“告诉阿姐，到底是不是你弄的！好孩子不可以说谎哦！”

“怎么不是你，我一进来，就你一个人在！”舞成烟怒气冲冲。

池月把铁蛋拉到身后，不动声色地挡住舞成烟的怒火，目光定定地看着她，说“小姑姑，您稍安勿躁可以吗？”

舞成烟望着池月，吃惊于她的镇定，这池月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啊以前唯唯诺诺的，要是平时早就和铁蛋一起哭了。

“还有你，舞池月！你怎么不看好他！你你居然还和我犟嘴！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打！”说完作势又举起鸡毛掸子。

铁蛋哭的更大声了！

池月迎着她的手势，往前走了一步说道:

“小姑姑这么喜欢打人，被以后的婆家知道了不喜可还得了！况且我阿弟说不是他弄的，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

“事情都还没有查明就如此惩罚人，如果传出去了，对小姑姑的名声肯定是不利的！还不如宽宏一些，我和阿弟以后定会感谢姑姑的！”

“你……你……你……”舞成烟指着她，半晌说不出话！普通人家的女儿十二三岁便有人说媒，十四五岁就能嫁作人妇，可是她已经十六岁了，说媒的不是没有，可是高不成低不就的，一直还没有嫁出去。

“什么事，大吼大叫的！要搞得人尽皆知吗！！”一个苍老又威严的声音厉声说道。

定睛一看，舞老夫人被张妈搀扶着走了进来！

舞成泰和云娘却不知去向。

素黑色金边的抹额搭配黑色灰黑色褂子。额边微白的鬓角显示主人已不再年轻，沾满风霜的脸颊却是红光满面，仔细一看又像是病中的潮红，一只手里还拿着佛珠，走路都有些颤巍巍的。

舞成烟轻蔑地看着池月，轻笑了一下。迎了上去。

“姆妈来看看吧，女儿心里好难受”说完轻轻的擦拭了一下眼角。

你有眼泪吗？池月冷冷的看着她。拉着铁蛋行了礼。

“祖母安好！”池月和铁蛋齐声道。

“月丫头是什么时候来的？”老太太望着池月。

“回祖母的话，是早上到的”池月回答道。

“早上就来了？那为什么没有过厅房里来？！”

“回祖母的话，早些的时候，拿着的东西不小心弄脏了，池月便带着阿弟去厨房去清洗了，张嬷嬷那时看见我们了！”

张妈妈在旁说道:“老夫人，早上的时候咱出去的时候，确实看见月丫头了！随身的东西有些脏就没有到厅堂里去。”

“是吗？咳……”老太太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张妈妈忙着倒了一杯茶水。

喝一口清茶润了润喉咙，对着张妈妈说:“你去把她的东西拿给我瞧瞧，再拿把椅子给恒哥！”

张妈妈连声道是，然后安排人给铁蛋拿了把椅子便下去了。

老太太接着才慢条斯理地道: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

等到张妈妈把东西拿过来的时候，老太太也弄清了前因后果。她瞟了一眼篮子里的东西。说道:

“月丫头，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