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诗和远方

踏着月色，池月又来到小溪边，已是初夏，溪边桃花已然谢去，代替的是翠绿的树叶，迎着风摇曳生姿。

心中烦闷的的时候，池月常来这里。

古人的夜太长了，又没有多少娱乐活动，所以大多数人都会早早入睡。

以前在山上那会儿池月每天都很忙，所以可以一睡睡到天亮。

现在没办法了，有时候白天太闲，一个不留神就把瞌睡睡倒了。

池月坐在石台上，仰望着星空。

“手中雕刻生花

刀锋千转蜿蜒成画

盛名功德塔

是桥畔某处人家

春风绕过发梢红纱

刺绣赠他

眉目刚烈拟作妆嫁

……”

池月闭着眼，沉浸在自己的歌声中，风轻柔地拂过她的脸庞。

恍惚中，回到了开演唱会的时刻，四周坐满了观众，大家挥舞着荧光棒，大声地跟着她一起唱。

“啪啪啪……”

她向着掌声的方向右脚往后踮着，手提着裙子，优雅地做了一个答谢的动作。

等等，掌声？！

池月蓦然一醒，眼前却是盈盈的星光洒在水里，一个黑影正站在他面前。

“啊啊啊……”池月尖叫了一声。

“别喊别喊，是我！”黑影出了声。

池月动了动身，绕着黑影走了一圈。

“是你！”那天的小破孩——陈情。月光下，半大的小孩笑着望着她。

“大半夜陈小公子不睡觉跑这里干啥？”池月瞪了他几眼。

“你又来干嘛？”

“我来溜达的，睡不着”

“我也是！”陈情道。

一时陷入了沉默，两人都望着远方的山脉出神。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池月稳定道。

“说来听听”

“生活不只有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池月幽幽地说道。

陈情慢慢地琢磨了这句话，再低头小声的念了一遍。

眼神从迷茫到惊艳，抬头看池月的时候已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没想到你的文学造诣这么高”陈情惊叹道。

“哪有哪有”池月打了个哈哈，“我也是听人说的，心里烦闷的时候脑海里就冒出来的这句话”

“是啊，还有诗和远方！”陈情指着远方的山脉说道:“那里就是我的诗和远方”

“哪里？”顺着他指的方向，除了天上漂浮的云，山间腾空的白色雾气，啥都没有

“那里有我的家”说完陈情又道:“你的诗和远方呢？”

“我吗？”池月凝神片刻，眼泪涌了出来，道:

“我的诗和远方太远了，遥不可及！”

“别哭”陈情慌了手脚，想用手去帮池月擦眼泪，刚伸出手又缩了回来。

“没事儿”池月想自己是怎么了，会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卸下心防。

两个人坐在石头上又默默地望着远处很久很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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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大家的舞老师，你到底去哪了？你知道我们找你找得好着急”桑尼对着她的化妆包，喃喃自语。

“您再不回来，这届的金喉咙大赛就没您的份了，您不是说您要蝉联十届拿下历史记录吗？”

池月站在桑尼背后，说道:

“我在这啊！”

桑尼置若罔闻，仍然在那里喋喋不休。

“跟着您十多年了，您走了，心里真心是难过啊”末了还抹了抹眼泪。

“我就在这啊，桑尼！桑尼！”

仿佛有一张无形的网挡住了她的脚步，池月就算是拼了命的挣扎，也够不到桑尼的衣边。

“桑尼！桑尼！啊！……”

“姑娘！姑娘！……”耳边有一个焦急的声音。

池月从梦里醒了过来，眼前是谷香肉肉的脸庞。

又是南柯一梦啊！池月扶额一看，全是汗水，脑袋也生疼生疼的。昨天晚上溜达太晚了！她和陈情在小溪边发呆发了得一两个个时辰吧，还差点在溪边睡着。

桑尼跟了她十多年，两人既是工作关系又是挚友，想必她离开了，除了那些私生饭，最难过的就是她了吧。

“唉~”池月幽幽地吐了一口气。

“姑娘你吓死我了！又做噩梦了？”谷香满脸都是担忧。

“没事儿！什么时辰了谷香？”

“辰时了姑娘”

先起来去请个安吧，池月心想。

穿好衣衫，带着春白就朝着舞老夫人的厢房走去。还未曾走到，就听见里面有人声，似乎有人要在争吵。